关山说到此处,仰头将余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神情懊恼道,
“直到次日听说你杀害我师父被掌门逐出山门,我才发觉悔之晚矣,倘若早些将此事告知宗门长辈,想来师父也不会枉送性命!”
牧晨见关山神情自责,不由得心中暗叹,关山为维护师父名誉隐瞒不说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也不能未卜先知,想到此处,牧晨望着关山劝慰道,
“关师兄即便当时说了,也只能说明你师父与张子敬有些猫腻,却不能确定我是被人诬陷,无论如何,你能相信我,我心里感激不尽……”
关山轻轻点头,双眸微眯道,
“所以我想要查出事情真相,找到那名师父的婢女,却发现她早已没了踪影,留书一封告假回乡,我只得找到水月堂管事要了那婢女家乡地址,一路赶到襄阳城寻她,她父母却说她并未回家,”
”我愈想愈觉不对,待到返回无极宗,暗地里跟踪张子敬想瞧他露出马脚,不想意外发现张子敬偷窥小师妹,我本想借此告他一状,教他关闭几日我好去他房里搜查,未料到反被他倒打一耙,将小师妹内衣放在我房里诬告我对小师妹图谋不轨!”
“掌门罚我面壁一年,后来我出关之后,张子敬已与小师妹结为连理,我一气之下,借故告假还乡……”
牧晨望了关山一眼,心中恍然,原来关山因此才在古州城,并非自己心中猜测的那般,回想当日张子敬跪在自己面前要他去跟小师妹说清楚,牧晨不禁轻叹一声道,
“那张子敬做事滴水不漏,想要找到证据也不容易,好在老天待我不薄,教我遇见我师父!”
关山听得牧晨话语,神情微怔,忍不住惊疑道,
“你师父,你是说齐师伯尚在人间,你们见过了?”
牧晨轻轻点头,当下将与师父齐中修重逢的经过捡要紧的说了,关山听得认真,待到牧晨说完,方才叹道,
“齐师伯此举无可厚非,换作是我,也对无极宗心灰意冷!”
“来,为你们师徒能够重逢,干杯!”
关山不知何时又给二人酒杯斟满,话刚说完,举杯一饮而尽,牧晨举杯遥敬关山,仰头又陪他干了一杯。
二人边喝边聊,不觉已喝了三坛好酒,转眼临近五更时分,牧晨耳听到鸡鸣声起方才告辞离去,关山欲要留他在关府歇息,却被牧晨婉言相拒,言道明日尚有要事要办,哪里能够不醉不归。
牧晨醉意微醺,出了关府仔细辨了方向,信步返回客栈,兜兜转转走了七八里远近,待到离巷尾客栈不远,陡听得前方阵阵打斗声不绝于耳。
牧晨想到欧阳就在客栈,猛地吃了一惊,顷刻间醉意尽去,迅速跑到巷尾仔细望去,只见双方人马合共五六人斗得正酣,其中二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一人身形略胖,使一柄玄铁长剑,另一人单手抓着一柄混元铜锤,挥舞间虎虎生风,牧晨瞧二人装扮甚觉眼熟,料想正是那越州城外刺杀欧阳其中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