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与帆船并排走不多久,忽而中途分道扬镳,帆船走水路顺流直下畅通无阻,那马车抄小路绕过面前一排排高山险阻,盏茶功夫不到,帆船已将马车远远甩在身后。
牧晨见马车去远,不由暗松口气,缩回船舱内简单吃了几口干粮,又闭目练功,练完《血饮九重天》恢复血气,再练《内息图刻》内功心法调理内伤,修炼中不觉时间流逝,转眼又过一日一夜,这一日傍晚时分,帆船已行至江宁地界,前方不远现出一片芦苇荡,晚风袭来,芦苇随风摇曳。
牧晨兀自闭目练功,过不多时,忽听得耳畔传来阵阵喊杀声,牧晨陡地睁开双眸掀起布帘来到船头,放眼望去,只见下游数十丈外火光漫天,双方人马杀的正酣,其中一方尽皆身穿铠甲,船头打着朝廷旗号,显是朝廷大军,另一方黑衣蒙面却不知是哪路人马。
牧晨见势,连催促船家将船划到近前,好在那船家深明大义,冒死载着牧晨将船划到双方十余丈外,离得近了,牧晨只见朝廷大军一方船只约莫有十数条,个个长约十余丈,帆若垂天之云,柂长数丈,每条船足以容纳两三百人,牧晨忍不住啧啧称奇,自己脚下帆船置身其中生出小巫见大巫之感叹。
此际十数条船只被敌人烧着大半,船上众将士一边派人灭火,一边分出大半士兵围杀登船的敌军,为首一条船上有三帆四杆,其中一条杆上腥红的旗面郝然绣着一个漆黑赵字,旌旗迎风招展,庄重威严,船头一名身穿明光细网甲,披着白袍的将军双手持镔铁长枪与面前五名黑衣人拆得难解难分,其余两百亲兵想要上前救援却被六名黑衣人阻住去路,六名黑衣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一干黑衣蒙面人约莫一百余人,分作十余股袭向数千朝廷大军,大有以一挡百之势,众黑衣人尽皆手持三尺唐刀,刀法简洁霸道,每一刀斩下便有一名将士命丧当场,朝廷大军一方人数虽众,却渐渐处于下风,一时血流成河,哀嚎不断。
牧晨只是望了一眼,已然识出敌方身份,当下不作丝毫耽搁,脚尖轻点,双脚踩着河面直奔为首船只,人在半途,只见那白袍将军面前敌人又增加三人,白袍将军压力陡增,手持镔铁长枪劈,扫,砸,刺一招紧挨一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却在此时,船头一道炫目的刀光一闪而逝,一名黑衣人举刀朝着白袍将军当头劈下,白袍将军手中长枪横摆挡在头顶,陡听得砰的一声大响,白袍将军只觉全身一震,手中镔铁长枪应声断为两截,白袍将军吃了一惊,危急关头,身形后仰滚倒在地,孰料其余黑衣人趁势提刀杀来,白袍将军双手挥舞半截断枪纷纷荡开敌人攻势,孰料方才避过一击,右侧刀光闪掠袭向白袍将军右臂,白袍将军闪避不及嗤的一声右臂网甲被敌人划开一道寸许长口子,鲜血立时奔涌而出。
“大哥!”
船头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娇呼,一名身穿银色锁子甲,披着血红披风的女子提剑杀来,可惜她功力尚浅,无论如何也不能闯过黑衣人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