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青石壁上的油灯明灭不定,油灯下有一张石床,石床对面挂着一张巨幅拓印的图画,那图画状如鱼骨,根根鱼刺仿佛利剑一般锋锐无匹, 扑面而来的气势摄人心魄,若是牧晨在此,定然识得此图正是武圣山庄武祖遗刻内息图。
石床上盘膝坐着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方脸阔面,脸如刀削,鼻梁高挺,顾盼间不怒自威,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摩尼教教主周破军, 周破军双手掌心合拢, 浑身真气鼓荡衣衫无风自动,显是练功到了紧要处,也不知过了多久,陡地自其体内传来一声闷响,周破军惨哼一声,睁开眼来,
“哼,参详数日仍是不得其法,若非曼儿说那小子凭此图武功精进神速,本座绝对不信这是一幅武学图刻,只是修炼此图需要配合那部落独特心法,本座武功与那老头在伯仲之间,又如何教他心甘情愿将心法说予我听……”
周破军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忽又想到那日墓穴内遭遇,神情不虞道,
“那墓穴图刻本座寻找多年也是求而不得,莫非天要亡我?姬无忌《大罗神功》如此了得, 不知何时才能报那一掌之仇……”
正思虑间,忽听得室外响起阵阵脚步声,周破军不待那人张嘴说话,不耐道,
“本座说过,若无重要事情,不要打扰本座练功!”
秦乌天听得教主语气不善,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想了想来人身份来历,权衡之下终究壮着胆子说道,
“启禀教主, 南海派申王图求见!”
周破军闻言,语气稍缓, 好奇问道,
“见我何事?”
秦乌天丝毫不敢隐瞒,恭敬回道,
“他说来向教主提亲!”
周破军闻言,双眸中神情古怪, 顿了一顿方才吩咐道,
“让他稍侯,本座随后便来。”
秦乌天听得教主吩咐, 连躬身应诺,周破军将鱼骨图藏好方才起身出了密室,密室外月上中天,也不知过了几日,周破军穿堂过巷径自走到大堂,只见大堂内摆着两张朱漆榆木箱子,箱子对面坐着一行三人,其中一名老者六十多岁,须发花白,却是伏牛,另一人三十来岁,乃是伏牛首徒,倒是生得相貌堂堂。周破军三人中仅识得申王图一人,当下自顾自坐回主位面色无喜无悲。
申王图三人见势,连忙起身施了一礼,申王图拱手道,
“周教主,小侄深夜造访,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贤侄客气了,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周破军淡然望着申王图,明知故问,申王图听得周破军问话,抬手挥退伏牛二人,开门见山道,
“小侄今日前来乃是为自己终生大事而来……请教主应允将令爱许配给区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