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徐凤听得周希曼问话,禁不住嘴角苦涩,沉吟半晌,俏脸上神情缥缈道,
“凤儿只是一介山野村姑,只因牧大哥救了我一命才有幸得遇明师,才有了今日之难,有时候凤儿会想,倘若牧大哥当年未曾救我性命,或许早点死了也算一了百了,又或者凤儿没有跟随师父上山,也能平平淡淡度过一生……”
周希曼听徐凤一番说辞,不禁回想起种种往事,暗想倘若当年未曾去黄城布施或许就不会遇到臭小子,更加不会对他动心,如今也能高枕无忧作摩尼教圣女,周希曼扪心自问,如果再来一次她也绝不后悔,仍然会去黄城布施,仍然会跟着他去神农岭,仍然会不顾女儿家矜持跟着他,想到与牧晨之间酸甜苦辣周希曼不禁会心一笑,忽而似想起什么一般,侧首望着徐凤道,
“我是问你与牧大哥相不相配,你云里雾里说一大堆干嘛?”
徐凤眼见周希曼问不出所以然不会善罢甘休,只得坦诚道,
“论样貌凤儿不及吴姑娘,论才学机巧又不及周姐姐,凤儿虽然不学无术,但也有自知之明……”
徐凤话说一半,忽听得一旁周希曼岔话道,
“这么说本姑娘样貌不如那姓吴的咯?”
徐凤闻言,连忙解释道,
“周姐姐自然生得极美,姐姐与吴姑娘好比夏荷与冬梅各有千秋,若是单论相貌,凤儿当真无法抉择。”
“这还差不多!”
周希曼嘴角微翘,朝着徐凤努努嘴,徐凤心中暗叹,继续道,
“凤儿与吴姑娘一般行事畏首畏尾,优柔寡断,明明心里在意,却假装漫不经心放不下女儿家矜持,而牧大哥感情木讷,明于心,讷于言,这样性情的两人除非有一方主动或者天可怜见,否则很难成为眷属。”
周希曼闻言,心觉有理,回想当初,若非自己不顾女儿家矜持跟着牧晨东奔西走牧晨十有八九不会对她动心,想到此处,周希曼不禁暗自庆幸,心底对徐凤敌意随之消了大半,开口劝慰道,
“凤儿,你也无需妄自菲薄,你医术那么好,普天之下能胜过你的屈指可数,连你牧大哥也时常夸赞你哩!”
徐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谦道,
“周姐姐过奖了,贵教药王医术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这等人物也对姐姐俯首称臣,姐姐才是真的厉害!”
周希曼闻言,正欲说话,忽听得牢房外一女子声音轻笑道,
“哟,二位真是好雅兴身处大牢仍在相互吹捧,好不要脸!”
周希曼与徐凤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牢门外站着一袭浅绿襦裙的妙龄女子,那女子身段曼妙,肤如凝脂,眉如墨画,原本清丽的脸庞隐含一丝邪魅之态,正是柳飞烟,周希曼冷冷望着柳飞烟,凛然道,
“你来作甚么?”
柳飞烟听得周希曼问话,似笑非笑道,
“来拉你们去砍头!”
柳飞烟边说边打开牢门,徐凤面色微变,并未开口讨饶,周希曼不动声色,嗤笑道,
“呵呵呵,你敢吗,难道不怕你们宗主杀了你?”
柳飞烟见周希曼满脸不屑,也不生气,开口冷笑道,
“倒是唬不住你……”
柳飞烟话说一半,顿了一顿,一把抓住周希曼右手手腕道,
“果然有几分姿色,真是我见犹怜,不如把你们送给生花暖床,看你们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