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薄暮四合。
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了起来,各家各户都渐渐飘出了饭香味。
万家灯火,温馨异常。
今天,又是一无所获啊。
欧阳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便见府中升起炊烟渺渺。
欧阳信的脸上,也终于浮现起了一丝笑意。
欧阳府的门头十分气派,但长年失修,府门上的朱漆早已斑驳褪色。
院落上的瓦片掉的七零八落,与一些茅草参杂在一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府中大小院落也有数十间,但大多空着,显得格外冰冷。
欧阳信长驱直入,来到府院的最里一层,果不其然,小厨房中亮着昏黄的烛光。
“爹,您回来了。”
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子探出头来,轻声向欧阳信唤着。
“饭已经煮好了,把您买回来的菜下个锅就能吃饭了。”
欧阳信面露愧色,不好意思地将双手藏在身后。
“灵珊,爹今天……又没有买到菜回来。”
今天还是一个徒弟都没有招到,哪来的钱买菜呢?
欧阳灵珊却并不气恼,也不失望,反而安慰似的向欧阳信淡淡地笑着。
“灵珊煮了好多饭,没有菜也没关系,吃饭就好了。”
“爹爹快去洗手吃饭吧。”
欧阳灵珊手脚十分麻利,说话间已盛了满满两大碗饭,端入了房中。
“不过爹爹,灵珊早就劝过您,如今大庆重文轻武,怕是没人会对带兵打仗有什么兴趣的。”
欧阳父女二人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着白饭。
想到女儿一连五日都只能吃白饭,欧阳信心痛不已。
其他官员家十四五岁的女儿都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自己的女儿却小小年纪就要挨饿受冻,还要洗衣做饭操劳家务,欧阳信心中升腾起了一丝愧疚。
“对了,今日我在集市上倒是碰见了容亲王。”欧阳信吞了一口大米饭,向欧阳灵珊叙述起了今天的见闻。
“容亲王说让我去帮他卖什么口服液,还说一定能赚大钱。”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欧阳家世代带兵,武将辈出。”
“爹爹我再不济也是武状元出身,怎么可能就为了几两碎银,去做个商人!”
欧阳灵珊并未接话,而是反问道:“容亲王……就是曾经的太子殿下吧。”
“正是此人。”
欧阳灵珊沉吟片刻,定定看向欧阳信:“容亲王需要一个聪明人来打理生意,自然会从商人里选。”
“爹爹是武将,容亲王愿意将这个职位托付给您,也是在可怜您啊!”
欧阳信一怔,显然是并未想到这一层。
但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欧阳信是打定主意不会做个商人的!
父女二人沉默不语,就这样一碗接一碗,用白米饭填报了肚子。
……
命工人将全部原料都送到生产基地后,李致独身一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
其实李致对手下的要求很简单,听话、服从就够了。
做李致的手下,甚至不需要拥有太多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