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比我都忙啊,做什么呢,才接我电话。”
心尖当时就像是被人掬了一把,也不知道怎么就委屈上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想好好说的,可是话一出去,莫名的就带起了一丝哭腔。
陆沛本有些调侃的语气忽的变得严肃,:“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
我吸了下鼻子,“就是,问问。”
“昨天打电话不是还好好的么,你现在在哪了。”
“我今晚回到北郊了……”
我嘟嘟囔囔的说着,“就是,就是想你了……”
“我得下月底回去,这边还有些事,先不说了,你听话,嗯。”
“好,那你忙。”
放下手机我直接看向屏幕,各种不乐意,“才说几句啊,你就撂电话……”
回手拿过床头的纸巾擤了擤鼻涕,莫名其妙的,一听到陆沛的声就难受上了,电视还热闹的演着,我却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脑袋很沉,昨晚看了一通挑战极限的,今天下午又被刺激一回,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从里到外被虐了遍。
心里有事,入梦后总是像隐约的回到了十二年前,我手扶着医院冰凉的墙壁站在走廊上,正无助的时候看到了朝阳姐,她笑的很温暖,很阳光。
她对我说,小妹妹,你姥姥不会死的,就算有一天,她离开了我们,她也是去了一个再也没有病痛的地方,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她们担心……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开解自己,不要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房间里,这个,也是爱你的人不想看到的,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想拉住她的手,却被寒气激的哆嗦了激一下,“朝阳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
脸上细微的痒,惊恐的睁眼,却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床边斜身靠着床头看我,修长的指节还在我眼前伸着。
惊滞了能有三五秒钟,我紧盯着那个看我的人眼睛不放,不敢眨眼,怕是什么梦中梦之类的,:“陆……沛?”
他没靠近,眉目朗清,眸底满是星耀,嘴角微微勾起,“睡觉还开着电视,难怪做梦。”
“陆沛!!”
我一咕噜就从床上坐起,“你,你怎么……”
陆沛笑意清浅,扯过被子给我裹上抱住,清冷的鼻息划过我的脑门,“我刚进来,太凉了,本来想跟你亲近亲近的,谁知道给你冻醒了。”
“我不嫌冷!”
我不想隔着被子,挣扎着把胳膊从被子里弄出来,抬起手臂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的确是很凉,冷冽的气息足以让这些倦怠的困意瞬间抽离,可心却窝成了一个拳头,用力的抱着他,“你不是说你有事要忙。”
陆沛发出了一记笑音,像是早回家的孩子忽然得到大人的奖励,手臂很自然的就圈住了我的腰,嘴里轻轻的应着,“当然忙了,忙着赶回来陪你啊。”
没出息的就红了眼,我这个角度抱着他费劲,只能借着他的力撑着身体起来,以一种半跪的姿势抱着他,身体的重量整个都压在他的肩膀上,如此坚实,莫名的就托住了我所有没着没落的情绪以及那些个说不清楚的不安和紧张。
电视被他给关了,我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半夜两点半,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渐渐变暖,我这才松开手臂看他“你是开车回来的啊……”
话一出口就想骂自己,这不是废话吗。
陆沛的唇角还含着笑意,小臂搭在我的腰上,这个角度,正好是他稍一抬脸,我微一低头的距离,“飞回来的。”
“扯。”
我轻轻的回了一个字,却仔细的看着他的眉眼,深邃的眸子里隐藏着丝丝的疲惫,想着我们通话的时间以及省城到滨城的距离,四百多公里,还不加上市区到北郊的距离,他开了不到三个小时?
真是跟飞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