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进来后我看了一眼地址,还行,离这不太远,打车也就十几分钟,抚了抚心口,下地去洗手间直接冲了个澡,洗掉一身的冷汗。
出门前回头又看了小六一眼确定,“真不跟我一起去?”
他闷得厉害,坐在那里也比知道生什么气,听着我的话只摇了摇头,:“不去,我有事要办。”
我哦了一声没在多问,这日子像是密不透风的网,折磨的我已经心力交瘁,我能祈祷的就是让这段时间赶快过去,轻松两个字,真是装都装的费劲了。
抬手拦了一辆出租,上去后说了冯科长家的地址,车子启动,路过的商铺门口居然都立起来了翠绿的挂满装饰品的圣诞树。
这日子让我过的都快没概念了,看到这些东西才算是有了细微的意识,十二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圣诞节了。
人们总是喜欢沾染热闹喜气儿,抛除一些商家的打折促销噱头外,年轻人其实更喜欢的是这份热闹和温暖,毕竟那些亮璀璀的礼物,聚会,狂欢,都是为了让这个季节不是显得如此苍白。
隔着车窗,我看着路旁的小情侣打闹着不加修饰的笑脸,那种甜蜜,在清冷的空气中四处洋溢,很奇怪,我喜欢看,但心里却又排斥,这什么心理?
我发现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了。
付钱下车,兜里的再次响起,我一边看这小区正门一边接起,“你好,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您跟物业打声招呼就行了,我这就……”
“是我,韩霖。”
脸色一僵,“有事?”
“想找你吃个饭,有时间吗,中午。”
“没时间。”
“见一面吧,我想跟你认个错,葆四,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啊。”
“谈不上吧。”
“是这样,我今天休息。如果你中午不出来,那我就去庞旁家找你,或者是把小六一起约出来,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现在你应该也看清楚了啊,他就是……”
有电话进来,我皱了皱眉,“我现在不想跟你说,有事主要见,我得先忙。”
说完我就挂断接了冯梅的电话。“是,我到了,对,在小区门口,哦,好……”
……
给我开门的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微胖,戴个无框眼镜,一看就是个文化人,没等我开口。她就很亲切的先跟我打了招呼,聊了几句后进门,挺大的,跟庞旁家格局差不多的三居室。
在客厅看了一圈我就步入正题了,“冯姐,哪间卧室是您儿子的,我这个活得在他卧室做。”
“哦,这间。”
冯梅带着我推开一个卧室的门,墙面上贴满了一些动漫海报,书桌上除了书之外也都是些动漫摆件,汽车模型,墙上还挂着飞镖盘……
一眼看去就是个十几岁男孩子的房间。
我看了一圈,“哪天走的。”
冯梅在我身后叹气,“十多天了吧,唉,小薛先生,你应该也纳闷儿,为什么我跟老冯没有在雷老介绍完就立刻找你过来,一来呢,我们这个职业不好做这些事情。当然了,病急乱投医嘛,雷老介绍的人了不会错,我跟老冯也喜欢研究一些风水。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家这孩子老跑,一个看不住,他就偷拿家里的钱没影了,玩个两三个月没钱了就自己回来了,他爸气的都不爱管他了,要是我们硬找,其实也能找回来,但是没办法,他还得跑,总不能锁家里啊。”
我点头表示明白,看了一圈明白个大概直接对冯梅说着,“冯姐,我可以试试,让你儿子回来,然后呢,不让他跑出去,但你知道我们这行,说实话,祛邪什么的都可以,但是找人,我是头一次,年龄最好是十六岁以下,不然年纪越大,男孩子的自身八字硬朗形成,会跟我的路数相冲,功效也就会打折了。”
命越硬的。效果越差。
所以这个路数,找不了成年人,只能找小孩儿。
“十五。”
冯梅看着我很配合的应着,“还没到十六呢。”
成,那我就明白了,拿出包里的磁铁,“那我就试试了。”
“哎,好,小薛先生你放心,你是雷老给介绍的,只要孩子回来,那钱不是问题的。”
我看着她笑笑,“我的风格是先做事,等到孩子回来你在看着给我封红,现在还不需要跟我聊这个。”
说完我就开始准备,跟冯梅要了她家儿子穿着的贴身衣裤,磁铁,红线,又要了冯梅一个小盆,接半盆水,把磁铁放进她儿子穿的贴身裤子里,随后用红线捆绑留出一头浸入,:“冯姐,有筷子吗,给我来一根,最好是竹筷子。”
“哦,有的,你等我去给你拿。”
我从她表情能看出她被我?捣的东西弄得有些发懵,但她也没多问,配合的还是挺痛快的,该准备的我在家自己就准备了,其实也不需要用她太多的东西。
接过筷子后我就把留出的那头红线再绑到筷子上,最后将筷子打横放到小盆上方,第一步算是做完。
起身看着冯梅吐出一口气,“这个盆就放在这个卧室,不要动,磁铁在你儿子穿着的裤兜里,为的是吸,水是你家的水,筷子就相当于您跟姐夫。两头绑着的红线就是拽着你的儿子,通俗来讲这就是让你儿子在外面感受到他的父母的牵挂,吸引他回来!”
冯梅哦了一声,“这就完事儿了。”
我笑了,“还没有,把你儿子八字给我就成了,在准备一个香碗。”
等她说八字儿的空档我就拿出红纸撕出了个小人儿,用黑笔在小人的后面写上她儿子的八字姓名家庭住址放到床上,做好后我站在床尾就开始松动肩颈,一旁的冯梅拿过装着大米的碗进来看着我真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她了,等到准备活动一结束,我接过她的碗就从兜里拿出七根新买的缝衣针,在小纸人下方一字排开,最后是点香,三根香一插进去回手就从挎包里拿出一支烟放进嘴里,单脚一跺,点着后大口猛戳!
“白山薛葆四借黑妈妈之气召请小儿速归!!!”
一声大喝后身体直接跃起,冯梅吓得‘阿’了一声倒退到门口,我哪里还顾得上她,浑身气流一冲恨不能单手去触碰天花板顶。落地后拿起一根针就朝着红色纸人扎去,:“封你前路大正门,想要迈腿不得行!!!”
扎一下就扔,在换下一根,“封你左手大西门,让你想去心就惊!”
再换,“封你右手大东门,右边拦路恶狗群!!”
七根针连续扎取七下,扎完后我回头瞪向冯梅,“让他疼吗!!”
“啊?”
冯梅心惊胆战的看我。“那个,别有危险就行,怎么快怎么来……”
我随即再次跳跃,中指一咬,拔香后在大米里一搅,转手一抓,把大米直接扔向盆里,“点你的痛穴点你身!四面八方无处去,魂魄牵引回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