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做的太绝了吧,我踉跄的坐到地上,想着陆沛的话,找律师,是要立完遗嘱下来陪我吗?
看着画面加快,陆沛回到我的卧室陪我,坐在床边长久的看我,他一夜没睡,想抽烟时就一个人夹着烟踱步到走廊。
壁灯开的幽暗,我看着他顺着走廊失魂的走,独自坐在侧楼梯上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烟火闪烁,他眸眼却满是暗沉,微微起身,脚步下去后轻轻一顿,视线落到了角落里的一架钢琴上,那琴从未有人弹过,在偏厅摆放,我一直以为就是个装饰物,从没多问过陆沛什么。
谁知道他居然在此刻慢慢上前掀起了琴盖,叼着烟蒂,单手轻轻的按下琴键,单个的音符串联,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点,嘴里随着轻哼,是很简单的,小星星……
雨还在下着,陆沛没逗留多久就捻灭了烟回到了卧室,陪着那个貌似正在熟睡的女人了——
画面没了时我还在发怔,眼睛好酸啊,但除了脸上的雨水,它一直没有流泪,我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模式,呆呆的缓,高人在身侧轻咳提醒,“差不多了吧。”
我没说话,身旁的草莫名的就都弯了腰,我没碰着,可都萎靡下去了,高人叹气,“心疼是吗。”
回神,我静静地看着雨停,转脸看向高人还是紧张,“我可以回去吗,我怎么回去?我想……”
他没看我,食指朝着自己的肩后一指,草木间我居然看到了一条走廊,“去吧,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当然会让你得偿所愿了。”
我笑了,起身时天光再次大亮,看着高人头上的雨伞再次消失,我连连的道谢,抬脚要走,却看向了他的鱼竿,这东西打从我看到他就被他拿在手里了,可是现在近距离看才发现,这鱼竿上没线啊,就一个杆子,钓什么鱼啊。
“这钓不到啊。”
他懒懒的看我一眼,“愿者上钩。”
我摇头,“你没钩啊……”
怪怪的。
我调整了一下,忽然想到这么说走就走不太好,看了一眼那走廊就清了下嗓子,:“你这不会钓到的,不是说这是我的心吗,再者,这河,是我哭的,你看刚才水都涨,这么清澈,哪有鱼,况且,我也没有哭出过鱼。”
他忍不住的笑,“打个赌吧,你猜我能钓上几条?”
打赌?
望着他有些狡猾的神色,我又瞄了一眼清澈见底的河水,“百分百能钓到?”
“几条。”
他在确定,我拧眉,好奇怪的感觉,“要是钓上来当然越多越好了,算我谢谢你……”
“说个数吧。”
这人的想法我真的吃不准,挠了挠头,“多大的鱼啊……”
越问他越意味深长,我咬牙,:“至少两条!最少!”
说完我心里还觉得不可能,他那意思不就这是我的心或者是我的梦吗,用一个没鱼线的钓竿在我眼泪里钓鱼,怎么可能啊!
见他笑着没答话,我还是问了我最想说的话,“高人,你真的是我的师叔吗。”
“嗯。”
这下,他倒是正经了许多,应得也痛快,我便着急,“不对啊,我师父就是我舅老爷,我舅老爷没说过有师兄弟啊。”
“我与你师父啊,早年曾入过一门,他算是我小师弟吧。”
我细细想着他的话,犹记得雷叔说过这高人活着时在香港很有名,而我舅老爷年轻时也的确是在香港待过,这么个际会吧。
他很明显可以知我所想,转眼看着我笑,“丫头,你要知道,最早,我可是差点要收你为徒的……”
我有些惊讶,:“你要收我为徒?那为什么没收啊。”
舅老爷都是出题才收我的呢!
还是三道……
“你资质差啊。”
他说的理所应当,却捅了我心窝子,不过,是实话。
说着他还很感慨的样子,“你和我一样,都是动情后发自白,只可惜啊,太过顽劣,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去教化你,你师父就不一样了,他是万事万物都看开了,对你,自然就有足够的耐性,我是看你现在懂情知事了才愿意出来,要不然啊,我怕和你打起来闹掰了。”
我想他是开玩笑的,挽着嘴角起身朝着他鞠了一躬,:“谢谢你了师叔,谢谢你教会我看到自己的凡心,还能送我回去。”
他轻松的甩手,“行了,都叫师叔了还这么客气。”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师叔您有徒弟吗。”
“有啊。”
我有些好奇,“那你也是像对我这样教化他的吗。”
他撇了撇嘴摇头,“他可不需要我,人家啊,资质甩你千里,有的是惜才的人去谆谆教诲,我根本就不需要露面,轻松着呢。”
更好奇了,:“资质甩我千里的,那他是谁,现在和我一样是阴阳师吗,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猜。”
他兴致勃勃,“我和你师父有缘,他自然也和你有缘,你是资质差却冲太快,他是资质高却犯犹疑,若是他有你这精神头,上天入地,早就了不得喽!不过个人劫数不同,要度的,也就不一样了。”
我盯着他的眼,不由得眯眼,有缘,资质高,那是……
不需要吐出马娇龙的名字,只要看着师叔这意味深长的笑脸我就懂了,点头,“那师叔,我先走了……”
他没应声,我朝着那条走廊走了几步,回头还看向他,“师叔,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谢我?”
他背对我坐在那里,没有回头,“日后在适当时机拉我徒弟一把吧,如此就算是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