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真是死去活来,你说是宫缩,但疼却是恨不得让你所有的骨结松动打开,指甲用力的抠进掌心。“可以,我可以生。”
医生点头,“别紧张,放轻松,虽然提前了,但也算是足月,我现在马上监测胎心,等全开我们再发力”
我哼哼着,嘴里被塞进了一块类似于巧克力的东西,移动病床被推得很快速的走,我一直没有松开雷叔的手,撑着全身的力,所有的希望,都在他拿着的手机上,“陆二陆二怎么样了”
“别急啊丫头,我这边问别害怕啊”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只能点头,汗水进了眼睛,蛰的很疼,莫名的想到要是陆二在这我肯定会哭,会哭着嚷着对他说都怪你,但现在。我却没有一丝一毫别的反应,我的所有娇气,好像都是陆沛惯出来的,孕期时我腿抽筋一下都得和他抱怨,但这个人现在没在身旁,我抓不到他,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给我的勇气。
雷叔没跟着我进早就就位的产房,沈明雅要进,他没同意,我隔着快要关上的门挣扎着抬头看向雷叔,他像是我所有的指望,这一刻,我只想知道陆二的消息和他所有的近况
好多人围住我。他们给我做着检查,不停的说着几指几指,每个人都温柔到了极致,我却疼的像是被大卸八块,手用力的攥拳,憋的一声都没有发出,“陆太太。调整呼吸哦,全开宝宝就会发力了。”
胎心检查,看缺氧情况,我脑子里嗡嗡的全是机器轰鸣的声响,几个小时,我不知道,清楚的只是一分一秒都是苦捱的时光,我期待着这两个孩子,他们的父亲也在等着他们,护士一直再帮我做着数据,我听医生小声的说,破水的时间绝对不能太久,否则宝宝危险,我就必须剖腹了。
我没给出回应,水送到我嘴边我摇头不喝,即便喉咙已经渴的如同黄沙飞过,但我还是摇头,我怕在下面再流水,这一刻,我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执着,我坚信他们会以自己最好的方式出来。不要一丝丝的人力干扰,我想我可以的
“陆太太,喝点水吧”
吸管被送到嘴边,我哑着嗓子询问,“现在几点”
“快五点了”
这么久了,我歪头就着眼泪喝了一口,即便咸涩。嗓子却终于舒缓了许多,疼还在继续,我像是在漫长的咀嚼,满眼金星,嘴里还在含糊的询问,“我干爸呢,干爸呢”
忽有剧痛涌出,医生开始忙碌的做着准备,“陆太太宝宝开始发力了哦别紧张,哈气”
她们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话,我根本听不进去,整个人像是被鞭打的丝毫没力,周身在苦水里请跑,绝望的只剩呻吟。
产房的门像是被人打开。模糊中,我看到雷叔穿着一身隔离服远远的站在门口,他的烟嗓我认识,摇晃着手机冲向我,“二小子从手术室出来了他没事”
没事
这两个字重重的击打了我某根神经,眼角有泪滑落,我呢喃着他的名字。睁大眼,咬牙大力的把头前伸,“啊”
“陆太太宝宝出来了哦先不用再用力了”
婴儿的啼哭声随即响起,“恭喜你陆太太,先出来的是哥哥来,再来”
“啊”
我五官大概就没有这么狰狞过,唯独喊得两下,却是卸货般的轻松
“陆太太,妹妹也出来了哥哥是早五点零二分,妹妹是五点零四分,只想差两分钟哦。”
我虚脱着躺在那里,嘴角微微牵着,晨光中,陆沛好像站在了我身边,轻声的道,“四宝,我做爸爸了。”
眼里还是流着液体,看着护士迅速的把两个婴儿送到旁边称重,“哥哥是2370克,四斤七两妹妹是2340克,四斤六两。恭喜你啊,陆太太”
雷叔很激动的站在门口,他一直没敢靠近,看到孩子倒是终于笑了起来,自己还抹了抹眼泪,我看着护士把两个粉色的安静下来的小家伙放到我的枕边,“陆太太。您看看”
我眼前却全是五色的金光,看不清什么东西,对着大体的轮廓,嘴巴微微靠近,“像爸爸吗”
“像二小子”
雷叔大声的回我,我的困倦感无以复加,我想抱抱他们,想亲昵亲昵,可周身却在无一丝的力气,慢慢的闭上眼,“像爸爸就好”
..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