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没错。你准备,将这方子给村里人?”
穆晓婉摇头,“这方子是阿玉的。她的意思是,想要教给河西村的人。”
听到河西村,张翠兰面露同情。看向云含玉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你这孩子,真是心善。”
穆晓婉道:“虽然这方子是白给的。可有些事情您也知道,这……”
“我懂我懂。”
没等穆晓婉说完,张翠兰就急忙道:“你没熟人,总不能这么忽然冲过去跟人家说,你要教人家酿酒,是不是?”
穆晓婉笑起来。和这样投脾气的人说话,简直太舒服了。根本就不用多做解释,对方就知道你的意思。
“张婶,跟你说话实在是太舒服了,你总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张翠兰咂咂嘴,若有所思,“这个……我在河西村还真是没有相熟的人。这么好的东西,要是给了不信任的人,多浪费啊。”
“是啊。”穆晓婉叹气,“所以我才这么犹豫。”
“哎?”张翠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变的愉快起来,“你去鲜花那里问啊。她在河西村有熟悉的朋友。”
“鲜花姐?”
“嗯。他们村有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嫁到河西村去了。鲜花提过,说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穆晓婉想起河西村的现状,“那姑娘的丈夫,也……”
“嗯。”张翠兰情绪低落下来,“人没的时候,孩子才一岁多。你说说,这姑娘得多难。”
穆晓婉道:“九峰村有了做豆腐的方子,周围村子的人,没有不惦记的。她和鲜花姐关系这么好,就没想过要要这个方子?”
“这事啊,我还真听鲜花说过。鲜花的脾气,你也知道。绝对的恩图报。要是那姑娘张嘴,她还真是不好拒绝。不过,人家还真就没有朝她张这个口。”
张翠兰一脸佩服,“你瞧瞧,这才是真的过命交情。知道你为难,所以自己难死,也不会朝你开这个口。要我说,这姑娘的品行,可比有些人的亲爹妈都强。”
这话倒是没错。
自从村里人家家户户做豆腐开始,明里暗里,多少人都打这方子的主意。
嫁进村里的女孩子,父母明事理的还好,要不到就算了。
这不明事理的,将自己的女儿骂的狗血淋头,说要断绝关系的也多得是。
这些父母就不想想,村里定下的事情,关系到大家的利益。这些女孩子要是真的将方子给了娘家,那她在九峰村,还呆得下去么!
相比之下,这个过的艰难,却不肯让朋友为难的姑娘,倒让穆晓婉心生尊敬。
对于别人来来说,这方子是锦上添花。只是个能让家里吃得更好的手段。
可是对于河西村的人来说,这是关系到能不能吃饱饭的大事。
所谓,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方知荣辱。
人在基础的生存需求都有问题的情况下,是没办法要求他有良好的道德标准的。
这个姑娘能在这个时候坚持不来麻烦朋友,值得深交。
穆晓婉起身,“我现在就去找鲜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