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个子奇高,四肢瘦长,身穿褐『色』的绒布衣裳,一张煞白的脸小的夸张,大概只有我的巴掌大,鼻子却是又大又尖,看起来无比的突兀怪异。
“你不是要今晚杀了我全家吗?”我挑衅着问。
那小脸儿把牙花子嘬的咔咔响。
“你这点小伎俩……你给我等着。”
我不屑的一笑,继续打我的更。
等时间真的到了五更,我也不用敲锣,回家安心睡大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一直用这法子,拖着那小脸儿。
那小脸儿也是急的不行,它白天附在陈三的身上,打着伞出来转悠,总想找机会害我,抢我的梆子和铜锣。
可我白天不怕它,它白天又没有法力,只能借着陈三的身体和我斗。
而陈三那小身板,还不够我一拳打的。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全村的人都乐的开花。
村里头号富户孙大炮的老娘过八十大寿,孙大炮是个阔人,在村里的戏台广场,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请全村的人免费吃。
而且,孙大炮还从外地请了个小戏班子助兴。
我最爱听戏,又有免费的宴席吃,这便宜不占,简直王八蛋。
还没到响午,我就去占好了位子。
等到宴席开始,戏台上的好戏也开始了。
头幕就是《贵妃醉酒》,一个小娘们唱旦角,咿咿呀呀的开嗓。
那小娘们的身段可靓,就是脸上化着浓妆,看不清她到底长啥样,不过想来也不会差。
那小娘们唱到兴处,一个卧鱼,博得满堂彩。
我的眼珠子都快飞了出去。
这小娘们,腰肢怎么这么软。
正当我心猿意马之时,瞥眼看见从东边来了个人。
我立刻是收了心思,坐好身子,凝神戒备。
那人正是陈三,依旧是打着黑伞,坐在了我的旁边。
陈三也没有二话,拿起筷子就夹桌子上的腊肉吃。
吃饱喝足后,陈三放下筷子,转头看着我。
“你想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继续熬呗,看咱俩谁先撑不住。”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陈三冷笑,起身离开,临走前说它不会跟我耗,要不了多久,就会取走我的命。
我不搭理它,继续吃我的菜,看我的戏。
戏台上已经是换了一出,现在是个老生在唱《四郎探母》。
这时,我感觉身畔飘来一阵香风。
转头,那一瞬,我以为我看见了仙女。
正是之前唱《贵妃醉酒》的那个旦角小娘们,现在她卸了妆,身上依旧穿着戏袍。
“有些饿了,下来吃点东西。”那小娘们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一下。
我痴痴的看着她,卸了妆的她,简直美若天仙。
她年岁大约十七八,鹅蛋脸,一双大眼睛漆黑清澈,鼻梁高挺,小嘴儿好似饱满的樱桃。
哪怕是在画上,我也没见过此等国『色』天香的美女。
“帮我拿块米糕行吗?”她问。
我忙不迭的点头。
随即,我和她就聊了起来。
她名叫小惜月,这肯定是艺名,我知道,她们戏班子里的人走江湖从不用真名。
小惜月个『性』很活泼,给人的感觉很亲切,我和她没一会儿就聊熟了。
“你是猎人?那你打到过的,最厉害的野兽是什么啊?”小惜月好奇的问。
在这么漂亮的异『性』面前,我肯定也是没法避免吹牛皮的『毛』病。
“熊、狼、豹子,我都打过,但最能拿出来说的,还是去年我打到过的,那头五百斤重的大野猪!”
“五百斤?”小惜月惊愕的捂住小嘴。
我点头。
“那野猪不仅个头大,『毛』发也都白了,快要成精了!我和大伯下了三个夹子,废了它三条腿,堵了它一天一夜,最后才抓住它!”
实际上,熊和豹子我确实打过,不过是前年山祭那天,全村猎手一起上山打围猎打到的。
野猪的事儿也没有半分假,但功劳大部分都是大伯的。
我个人最能拿出来吹的,就是去年冬天封山,我一箭『射』死了一头落单的孤狼,狼皮现在还在我家里的炕上。
说真的,光论箭法,我在塔山村称第一,还是没人敢称第二的。
小惜月很是崇拜的看着我,我很受用。
“山上真的有那么多可怕的东西吗?我本来还想趁着下午歇息,上山玩玩呢。”
听了这话,我肯定是立刻表态,我可以陪着她一块去,给她当护卫。
小惜月开心的点头,吃完饭后,还拉着我进了戏班子的后台,把我介绍给她的同伴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