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手抬脚,要出什么招式,他全都一清二楚!
我放开了徐金龙的腿,出了一身冷汗。
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内鬼是大伯。
如果不是姐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现在,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村长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发愣了,咱们先跟过去。”
随即,我和村长追上了大伯他们,和他们一起去了戏台的后室。
小神枪他们,这几天一直在这里住着。
可眼下,屋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看到没有!确实是他们干的,不然他们怎么会心虚逃跑?”大伯沉着声音说。
大家又是纷纷赞同。
“他们出不了村!只能藏在塔山!去搜山!”大伯冷冷的说。
这时,村长把我拉到一边,让我马上搜山的时候,跟在大伯身边监视他。
村长也是在说他娘的『逼』话!
他明知道大伯有问题,还让我待在大伯身边。
“你是他亲侄子,他不可能害你。”村长低声说。
对这一点,我持否定态度,那天在王大耳朵家,他对我下的手,虽然算不上死手,可也是不轻。
这时,大伯喊了我一句。
“大海,马上搜山的时候跟着我,晚上的塔山可是不太平!”
我应了声,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上山后,我一直走在大伯的后面,全神戒备着他。
大伯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一边举着火把照路,一边大声喊那些走丢小孩的名字。
经过一个山路转弯时,大伯停了下来。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愤怒的对着我的头皮抽了一下。
“教过你多少遍!走道时,猎枪要怎么拿?”
我急忙是把手里的猎枪竖了起来,枪口对着天。
又走了一段距离,大伯回身,发现我还是端着猎枪,枪口对着他。
“你个彪娃子!给我!”大伯劈手夺过了我手里的猎枪。
然后,大伯把他的火把递给了我。
我也不敢吱声。
之后,我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每走一步,就要回头看一眼。
“你老是扭头望个啥子?”大伯拧着眉头问我。
“我怕后面,有猛兽扑咱们。”我撒了个谎。
“咱们这是在山南面,没有猛兽!北面才有!再说了,真要害怕猛兽从背后扑人,该咋办?教过你没有?”大伯依旧是斥责的语气。
“教过,把面具戴在后脑勺。”我回答。
“对头!那你还不戴!”
我打开背包,没找着面具,好像是忘了拿。
“你看你个彪娃子!一点儿没有个猎人的样子!”大伯一边骂着,一边打开了他的背包。
突然,他的手僵住了,然后迅速系上了背包的带子。
“我也忘记带了。”大伯低声说。
可刚才,我看见了,大伯的背包里,明明有一个面具。
红『色』的,恶鬼图案的面具。
我和大伯继续前行,到了夹子沟地界,碰到了村里另一队人。
“震山叔!大海!前面不能去了!夜里走夹子沟太危险,一不小心,就要摔到山壁里了。”来人对我和大伯说。
大伯摆手,说没关系,我们猎人常年走山,对地形熟悉。
“夹子沟附近山洞多,很有可能藏人,大海,咱俩上去搜!”大伯说。
然后,大伯没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拿了我手里的火把,猎枪挎在肩上,开路上山了。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没办法,还是跟着他一块儿上了山。
一路上,我和大伯都没说话,气氛很沉闷。
到了夹子沟崖顶,大伯让我掌着火把,他挨个山洞去检查。
我站在那里,身体一直在发抖。
不仅仅是因为崖顶寒风抖擞,更是因为我心里害怕。
我受不住了。
与其这样煎熬,我还不如和大伯摊牌。
“大伯,我问你个事。”我说。
“啥?”
“你杀过人吗?”
“杀过。”大伯的语气很轻松。
我却是心头一凛。
“那你……杀过多少个人?”我颤着声音问。
“嗯……大概,十一个?”
然后大伯转身,猎枪枪口对准我。
“再加上你,就是十二个了。”
大伯干脆利落的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