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心下大喜,却犹疑道:“你的那些阴奴,打扫卫生还可以,作战恐怕不行!”
和尚答:“无妨,以我精血饲之,必定是强壮如山。”
随即,和尚咒语急吐,手执桃枝,游走于荒冢之中,鬼奴纷纷招募而出,犹有百数之众。
和尚割破双手中指,让阴奴饮他的血,众阴奴饮完血后,像是狼一样狂嚎,然后劈下后院青竹当做刀,向着院外匪徒杀去。
那些匪徒看见来者非人非兽,大为惊骇,举刀抵挡,『乱』作一团。
阴兵扑入阵内,挥舞竹刀大砍大剁,看似无锋无刃的竹片,居然凌厉无比。
而匪众的马刀,斩在阴兵身上,却如切棉絮般,轻而无物。
这时,徐二也领着村民站上院墙、向着那群匪众扔石头,给阴奴助阵。
匪众又惊又惧,哀嚎四起。
一场厮杀下来。匪徒死伤十之八九,余者作鸟兽散,逃下山去。
而那些阴奴血灵渐消,尽数遁入坟茔,倏忽不见。
徐二领着众村民,想来拜谢癞头和尚,到了后院,见和尚委顿在石桌旁,早已精血干枯,死翘翘的有好一会儿了。
这个故事里的所谓阴奴,其实和养小鬼一个道理,虽然用处颇大,但需要用活人的精血来饲育。
那梁天,估『摸』着是用《镇煞谱》里的手段,养了一大堆水鬼阴奴,准备作为他饲养的鬼神的饲料。
谁曾想到,蛇要吃食,老鼠也要吃食,他一个人的血,养不了那么多阴奴,才是打起了逛『荡』河周边,那些无辜百姓的主意。
刀疤脸老头听完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说是黄河水鬼三年前,就死的只剩他和憨头,还有梁天三个人了,梁天逃走后,那透明棺材里的东西,也一直在纠缠他,没有再管这村堡里的两个人,估计那东西杀了梁天后,就会回来取走他们两个的命了。
关于这件事,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他们自己招惹的因果,只能是他们自己结束,我们又回到了屋里后,我便是向那刀疤脸老头说起了我们此行的最大目的,向他讨那镇河印。
刀疤脸老头听完后,起身便是拿了一个盒子给我,说既然是救人的事儿,拿去便是。
我惊讶的都忘了道谢,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
那刀疤脸老头只是苦笑着摇头,说黄河水鬼这一脉就要灭绝了,打头的也在亡命奔逃,这镇河印还留着有什么意义。
我听的莫名心酸,却又觉得,这刀疤脸老头是不是向我隐瞒了什么?
他们当初如果只是挖出来了那透明的玉石棺材,顺带着捕捉了几只人面蜂,那棺材里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十几年间一直纠缠着他们不放?势必要杀光他们才行。
但是,在解决这个疑问之前,我还要问这个刀疤脸老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您可识得一种阵法?和大禹有关,要祭祀三个祭品,分别是妖、人、神。”我说。
刀疤脸老头很是茫然,让我形容的再具体一些。
我只能是动用了我的灵魂画技,从旁边的灶台里,找到一块黑炭,在地上,把那禹王碑里的浮雕壁画画了出来。
而那刀疤脸老头,瞬间是下巴掉了下来,惊愕的说:“这不是禹王覆水大阵吗?”
“禹王覆水大阵?”我瞪大了眼睛。
这时,那憨头突然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屋,无比激动的向着刀疤脸老头比划着什么。
“你说打头的回来了?”刀疤脸老头瞪大眼睛。
随即,刀疤脸老头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着村堡外走去。
我们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洞,眼看着,一个脸『色』苍白,瘦的已经不成人样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瘦弱的实在太夸张,好像随时刮过来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这人就是梁天?”我惊讶的瞧着他。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那梁天的身后,该有一百多号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看模样都是水鬼。
“打……打头的,你……”刀疤脸老头呆呆的看着梁天。
“快点,让门上的门神,吃掉这些阴奴,那家伙……马上就到了。”梁天无比虚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