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稳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你说说他天天锁着大门,啥意思啊?”
“人家老婆都快死了,哪有心情弄这些。”
“呵,真要是殿下死了,我看他还怎么风光!”
褚宁远淡淡的道:“霍家本来就风光,他有军功,又是这样的性情,皇上自然爱用他。”
张恒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褚宁远斥责他:“你少惹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又怎么样,他堂堂将军,我就不信他好意思来打我!再说了,”他嘿嘿一笑:“不是还有你么!”
褚宁远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张恒道,“又没打过,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我看那个兔儿爷没多大本事,什么万军夺旗,都是吹的吧!不就是为了尚主的时候好听点儿么!”
褚宁远没回答。
便有人岔开了话题:“阿恒不是说今年要成亲了?”
“成甚么亲!”张恒道:“一想到就烦。女人一个个腻腻歪歪,哭哭啼啼,哪有打架痛快!”
然后一伙人开始说都城里哪家的小姐长相如何……说的热闹非凡。
晏时玥无奈的张开了眼睛。
那个地方是卫所的茶水房,又暖和又有茶喝,他们那伙人,经常过去,墙有一个明显的弧度。
但是她没想到,她坐的这个柱子,正好对着这个弧,居然有一种喇叭收声般的效果,离这么远,把他们的私语听的清清楚楚。
看着他们终于叨叨完出来,晏时玥纵身上前,施了一礼:“褚校尉。”
褚宁远还没说话,张恒就道:“哟,这不是小驼子么?”
晏时玥没理他,看着褚宁远,褚宁远道:“何事?”
她道:“借一步说话。”
张恒道:“你有什么诡计?一看你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叫宁远干什么?”
她仍旧没理他,褚宁远问:“为何?”
她道:“教你一个乖。”
这句话,在卫所绝对是挑衅,张恒当时就炸了,大怒道:“你个小驼子,这是不想活了?!来来来,爷爷教你个乖!”
褚宁远也挑了挑眉,然后慢慢的走过来,晏时玥比了个请的姿势,褚宁远就跟着她过去了,她比了比刚才她坐的柱子:“请坐。”
张恒继续吠。
褚宁远看着她,她一脸的“爱坐不坐”。
然后褚宁远就真的纵身坐了上去,道:“请指教。”
“没什么好指教的。”晏时玥道:“我说了教你一个乖,你在这儿坐一刻钟,运气好的话,就明白了。”
她转身就走了。
张恒怒道:“你这死驼子……”
他一腿扫过来,晏时玥轻轻巧巧的跃起让开,指着他道:“卫所私斗,乱军谤军,依律当斩!”
张恒鼻孔虬张的怒道:“你算什么玩意儿,敢斩老子!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瞧,这就是她为什么讨厌他了。
不止是因为天天吠吠吠不停,关键是,他爹动不动就出来“十七禁律”,一副道貌案然的架势,大旗扛的贼溜,但是别人一说,他就跟特么被扒了祖坟一样,气的不行,好像这十七禁律只有他家能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