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拍了拍他肩:“斯年,你认识这人?”
“不认识,”曲斯年从容回身:“看衣着是国公爷的亲兵,我就问了问殿下的下落。”
“哦?”那人问:“他怎么说?”
曲斯年微微一笑:“他说,看我长的好看,愿意代我转呈对殿下的关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拂开了那人的手,径直回进了普贤殿中。
而晏时玥回去之后,一进卫所,就发现张恒回来了。
果然是体壮如牛啊,一百军棍这么短的时间就养好了?
晏时玥直接过去,悠闲的慰问他:“张恒,你回来了?伤可好了?”
张恒怒瞪了她一眼,晏时玥掏了掏耳朵:“对了,上一次打架,我们的赌注是什么来着?”
张恒大怒而起:“你!你别欺人太甚!”
“咦?”晏时玥不紧不慢的道:“我怎么欺人太甚了?你这么生气干什么?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赌约么?难不成你想赖账?难不成你输不起?”
她往旁边一坐:“来,孙子,叫一声听听。”
旁边有人劝道:“吴七,得饶人处且饶人。”
晏时玥瞥了他一眼。这人是褚宁远的死党之一,叫郭浩。
晏时玥就道:“你这话我听不懂,我记得上一次张恒打了一个同袍,可是逼着人家叫了好几声爷爷的,从打到叫,可从没问过人家的意思。怎么论到他自己就不成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郭浩劝道:“兄弟,又何必这么过份,一百军棍都打了,你还想怎么样?”
晏时玥冷笑:“你这话我还是听不懂,不管是张司阶贬职,还是张恒打军棍,都是基于军法的,而非私怨。照你这么说,张恒父子平日的所做所为,这打的罚的不对?”
这话,郭浩没法答。
晏时玥续道:“所以,一码归一码,他错了,就得罚,他输了,就得叫爷爷,当然了……”她抱臂打量着他:“你想替他叫也行,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张恒怒道:“够了!我看你是想找死!”
郭浩也道:“吴七!你未免太嚣张!”
“瞧,你又生气了,”晏时玥冷笑:“我觉得你们的气点都很奇怪,你们抱团欺负旁人就行,别人反抗了就是大错特错,你们按着旁人头叫他叫爷爷就行,可自己认下的赌约,我只不过来讨一讨,你们就觉得我欺负人?觉得我嚣张??你们是选择性忽略了我在反击之前,已经被欺负了两个月么?”
郭浩一时哑口无言。
晏时玥又道:“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呢,你们这纯粹就是惯的,要换个别的将军,就冲你们这一套……”她的手指从这伙人头上一一点过:“挨板子的何止张恒一个?可就因为我们将军人太正直,连徇私打压都不屑,所以你们就玩儿起这一套来了?摆明仗着他不计较?”
褚宁远本来站的略远,缓缓走近来,双眉深皱。
她看着他,续道:“可你们怎么就不想想,羽林军是什么地方?掌从期门、保卫皇城、君令所向、如臂使指!”
她遥遥点了点褚宁远的胸口:“是你们父子兄弟同心,抱团排外的地方么?是你们聚起来把自己当盘儿菜,欺负君授官员的地方么?是你们打着练兵的名头,行欺辱同袍之事的地方么?!敲打了还不警醒,真打算闹大了,等我们将军出手?”
她哧笑了一声,“命只有一条,警之慎之啊诸位!”她转头就走了。
张恒大怒道:“这驼子!欺人太甚了!老子去杀了他!”
“够了!”褚宁远喝道:“军棍还没挨够是不是?”
张恒气急败坏:“打架就打架,他动不动就搬出将军来压人……我呸!我就看不上这种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