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成渊点了点头,进了房间,把她放在榻上。
太医上前给她把脉,晏时玥闭着眼睛,低声道:“爹爹,你别走。”
晏成渊嗯了一声,在榻边坐下,大手压在她额上。
太医把了又把,晏成渊皱眉道:“怎么??”
晏时玥张开眼睛,太医想说又咽住,又请罪检查了她的眼睛,把了把颈脉,半晌才道:“殿下,臣把着殿下似是滑脉,已经有孕约摸月余,恭喜殿下。”
晏时玥不由挑了挑眉。
连晏成渊都有些讶异:“当真?”
太医道:“臣能确定。”
这还真是意外啊!晏时玥就笑了,叫人:“来个人。”一个小太监应声过来:“殿下。”
“去户部衙门,悄悄儿跟阿旌说一声。”
小太监应声去了,自然有机灵的小太监,跑去悄悄跟顾九行说了,让他瞅机会报给明延帝。
隔了一会儿,皇后急急过来,听了这消息,又叫了两个太医过来把了,结论仍是一样的。
皇后不由得喜笑颜开:“早就知道本宫的玥儿绝不是那等没福之人!如今,倒要看那些人如何说嘴!”
而户部衙门这边。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不是假话。
尤其库兵守兵,这些人来此都是使了银子的,本想着大捞一笔,没想到中途夭折,钱捞不着,命也要没了。
看着运出来堆积如山的假元宝,这些人情知无幸,自然是恨极了较真儿的晏时玥,不少人破口大骂,什么不会下蛋的鸡,什么活该无后,怎么恶毒怎么说。
曲斯年这种斯文派的回骂,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褚宁远直接带着亲兵,一边骂一边动手,把这些人都揍的鼻青脸肿,还一个个满脸激愤,口口声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进来,向霍祈旌施礼,声音不大不小:“国公爷,方才小殿下把出了滑脉,小殿下有喜了。恭喜国公爷!”
霍祈旌眼睛一亮:“真的?”
小太监笑嘻嘻的连连施礼:“小的怎敢说谎,太医说已有月余。”
霍祈旌喜出望外,直接摘下身上的玉佩赏了那小太监。
旁边曲斯年几人,褚宁远几人,明明这也跟他们没啥关系吧,可就是觉得特别的扬眉吐气。
褚宁远本来就正揪着一个人打,顺手就一巴掌扇过去:“听到了没!老天爷是有眼的!真要多谢你们这些蟊贼了,没准儿老天就是听不得你们这些人满嘴喷粪,才这么及时的给我们将军送子的!我可谢谢你啊!”
曲斯年也在旁边开嘲讽:“敢诅咒福娘娘,我估计十八年后你们成不了好汉了,来世必投畜生道!”
“就是,”顾恒沙道:“你说说,本来纵然是罪无可赦,也是一世债一世了,偏偏还赤口毒舌,把罪孽背个生生世世,何苦来?”
这个年代,笃信鬼神。
守兵无不脸色灰败,如丧考妣,一个字也说不出。
于是,在如此严重的事故现场,气氛居然难得的有了几分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