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蕤一看之下,就是一惊,然后他才道:“不成,先叫皇上看过再说,我猜皇上不会想叫这样的帐目示人。”
“也对啊,”曲斯年也回过味来:“我都让相爷给忽悠懵了,此事确实应该私下里跟皇上说。”
于是两人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着早朝之前,先去见了明延帝。
明延帝一看那帐目,就是一愕:“这是……三十多万两?净赚?”
晏时蕤恭敬的回道:“正是。”
明延帝有些不敢相信,皱眉细看了遍帐目,一边问:“一个月?不是说之前盖工坊的银子,是那些人提前给的么?可扣出来了?”
“已经扣出来了。”曲斯年道:“皇上放心,那些帐目,原料、人工等等,都已经核算清楚了。”
明延帝沉默良久。
这个帐,人人会算。这才是一个玻璃坊,而且这才是刚刚开始!
按着晏时玥的说法,约摸要建五到六个,就算一个玻璃坊一个月以十万来算,要补足之前户部的亏空,也是轻而易举!
怪不得她敢签军令状!
明延帝定了定神:“这个,莫要声张,反生是非。”
“是,”曲斯年道:“皇上放心,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中间的利润有多大,不会有半点消息传出。”
明延帝点了点头,又吩咐顾九行:“看看那小混蛋起了没,早朝之后叫她来见朕。”
顾九行恭谨应了。
那边儿一众大臣等着皇上上早朝,结果皇上迟迟不来。
终于来了,就见后头跟着晏时蕤和曲斯年。
这一伙人精,几乎是立刻想到,这俩人肯定是去回司贸的事情了。
可是不管明延帝和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不动声色。
这些人难免要猜,那玻璃的利润如此惊人,相爷又是点金手,这一定是赚了不少吧?
可这些人眼巴巴的等着,早朝上却没提这事儿。
下了朝,自然有人上前,不动声色的套问。
曲斯年摇头叹气:“倒不是为这个去的,玻璃坊确实赚了一些,可相爷想要卖水泥,又要花出去不少,故此前来请示。”
便有人道:“玻璃也就罢了,水泥……这个若卖,可是要好生斟酌。”
就连如林弗建这种老奸巨滑的人,都觉得水泥这种东西,确实不好卖,一卖起来,就有强买强卖之嫌。
除非是修桥铺路做善事,可做善事,又没有银子赚,相爷确实任性,注定赔的事情又何必要做?
明延帝听了之后,也道:“既有玻璃在,安生赚银子就是,又何必再去卖甚么水泥?”
“阿耶你放心啦!”晏时玥笑道:“我说能卖就能卖!而且交通便利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路是一定要修的,将来很多事情,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头……哎!顾总管上点儿咸口的点心!”
顾九行应声去了。
明延帝又道:“这玻璃坊如此暴利,是否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