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那边,很快就把写好的戏折子送了过来。
关于玻璃的有两个,司贸的有一个。
玻璃的其中有一个叫《玻璃花瓶》,写的还不错,另一个则写的莫明其妙。
她的想法,就是整个故事都围绕一件玻璃器皿而写,弄成“宝物传说”那种风格,突出玻璃的新奇,故事还要好看,唱词还要好,能传唱起来。
他这个,基本上符合她的要求,只小处还要略修。
晏时玥直接在戏折子上写了批注,让他不要突出玻璃的“珍贵”,而是突出新奇和美丽。
这样才能跟后续的宣传搭调。
而司贸那个故事,完全不行,虽然故事还能看,可把主角职业换了,整个故事毫无影响。
她并不想要这种单纯主角是司贸官员的,而是整件事情,都要与司贸息息相关。
晏时玥打回去叫他们重写,然后叫一叶去赏了那个写《玻璃花瓶》的人,叮嘱他们放开点儿,很多市井的小包袱都可以用,毕竟将来并不是要放在梨园里头唱的。
梨园的人,齐齐恭敬肃立,听了一叶传的话。
一叶前脚走,后脚便有人冷声道:“沈双楼,厉害啊!没看出来,会咬人的狗不叫!”
被叫做沈双楼的人,只貌似恭敬的拱了拱手,没有回答,就回到他的桌案前去写了。
那人还想再说,却叫旁人拉住了,然后把他拖了出来。
那人犹忿忿道:“一时防不住,就叫他出了头!”
“行了!”劝的人道:“他既然在小殿下那儿挂了号,没准儿就是一步登天,你这时候得罪他,就不怕他得势了报复你?”
那人瞬间哑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沈双楼出身不好,文笔却不错,之前交到晏时玥那边的话本子,不少是他写的,只是没属他的名字。
他一直不声不响,老好人一样,被人抢了作品,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没想到,就是等着这一回了!他今儿先是告了假,一直到主事出了门,他才走了个正面,把他写的戏折子递上去,只一回就出了头。
晏时玥隔了一天,收到了新的《玻璃花瓶》。完全符合她的期望。
她立刻叫他们尽快编曲,尽快的学唱。
又隔了一天,新写的司贸故事也来了,只是还是不行,感觉有点四不像。
就这么接连送来了三本,后来,据说是写《玻璃花瓶》的人也写了一本,还是不行。
晏时玥考虑了一下,决定自己写。
于是她就花了两个白天写了,嗯,反正就是爽文套路么,绉出来了一个故事。
当天晚上,一行人先后回来时,曲斯年正在跟许问渠说话,就见晏时玥笑眯眯看着这边。
曲斯年立刻跟许问渠拉开了距离,确认她看的是许问渠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慢悠悠的靠回来。
许问渠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是不知道,”曲斯年苦笑道:“相爷但凡冲我带点儿笑,或者主动给我倒茶,必定有事,我现在一看到就心惊肉跳。”
许问渠淡淡笑道:“你心惊肉跳就能躲过去?”
曲斯年瞥了他一眼:“你不用说风凉话,我改天就求相爷,把你要到司贸来,省得我天天忙的不可开交。”
许问渠笑而不语。
吃饭的时候,曲斯年就主动问:“相爷,是不是又有折子要问渠写?我看你方才笑的,可是十分亲切。”
“瞧你说的,”晏时玥道:“我是那种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