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吃毛豆就吃毛豆,一盆五香一盆麻辣,直接就这么端上来。
也就是晏时玥,别人没人敢拿这种菜给皇上吃。虽然看上去十分不成体统,但是坐在青山绿水之间,好像只有这么吃,才搭调。
明延帝笑跟晏时玥道:“你这么吃,若在农家,那就是败家了。”
“咦?”晏时玥很稀奇:“这个您怎么会知道?”
明延帝瞪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朕就是不识民生疾苦的么?”
“当然不是啦!”晏时玥甜言蜜语:“阿耶在我眼中英明睿智,全才全能!”
明延帝笑看她道:“嘴巴比谁都甜。”
孙玄成笑道:“皇上,旁人家里,儿子建功立业,女儿卖乖献趣,到皇上这儿,相爷一人全做了,臣等羡慕的很。”
“正是,”便有人笑道:“臣家中小女,养到十八了,但凡过来捧杯茶,就必是有什么钗儿环儿要买。”
“纵是这样,你掏银子不也掏的心甘情愿么?”
“那倒是,皮小子也就罢了,对着闺女,着实狠不下心肠。”
大家纷纷说起女儿,吴刚也忍不住笑道:“我家中女儿,也是叫人头痛,不肯习文,只爱刀剑,匕首玩的比筷子都溜……我常与内子笑言,只怕嫁不出去,我要养她一辈子了!”
晏时玥不由得瞥了他一眼,与晏时蕤遥遥交换了一个眼神儿。
这位就是吴芳姿的老爹了,看上去人还不错,而且不同于刘仲卿这种人的浮夸空泛,他显然是个真疼女儿的,就算这毛病在世家眼中无法容忍,在他眼中显然也是可爱的。
单从这个爹来看,吴芳姿应该人还不错?
吃过饭收拾回城,晏时玥把九、十送回了皇后那边,转头又去了一趟商部。
曲斯年派了韩崎下去,配合着太子的步骤,带着人先去西北一带考察,找好供应的点,然后趁秋收,收购棉花、棉花种,再到南方来宣传和推广。
晏时蓝提前就已经下去了,才刚挑定了吉州建工坊。
毕竟纺织厂建起来,是不能空转的,所以头两年,就需要商部的推动。
而建纺织厂,也是需要工部派人的,曲斯年过来找吴刚商议。
吴刚对于配合商部,也是习以为常了,迅速安排人手,一边与曲斯年聊了两句:“中午时,本官随皇上去了一趟相爷的福园。”
“我知道,”曲斯年笑道:“相爷还带了一篓毛豆回来,本官忙到现在,还没能尝上一口。”
吴刚笑道,“相爷这性子急的很。”
“确实,”曲斯年笑道:“若相爷想做的事情都能做起来,商部纵是有千八百人,也要忙的团团转。”
吴刚道:“说起来,本官其实有一事不明,棉花本是新种,据说只有西北一带才有人种,为何反而要去南边建纺织厂?又要费力从北边把棉花运过去,岂不劳民伤财?”
曲斯年笑道:“此事本官也问过相爷,相爷说道,你可还记得‘服帛降鲁梁’?”
吴刚略一思忖,恍然大悟,连连拱手:“相爷高瞻远瞩,胸有丘壑,吾等远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