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暮再次紧紧抱住夏沉歌，像是要将她嵌入骨髓一样。

夏沉歌被他抱得难以呼吸，依旧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

末世那个人人闻之变色的丧尸之王，恢复了神智后，敏感而又自卑。

末世降临的锅，不应该是他背的！

人类灭顶之灾的原罪，也不应该是他。

世界的毁灭，更不是他的错。

“小暮，罪魁祸首是那个实验室，你是无辜的，所有被作为实验品的人，都是无辜的。你不要自责，不要痛恨自己。”夏沉歌闭上眼睛，柔声安慰凌寒暮。

这两天，他的内心遭到的折磨，不亚于被凌仲文拿去做实验时所承受的痛苦吧？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凌寒暮颤声道。

他无法想象，人人自危的时代，多少无辜的人间接死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染上了多少鲜血？

“这一切现在不是还没发生吗？不要把自己困在死胡同，只要我们摧毁了实验室和清除掉丧尸病毒，历史就会更改，末世不会降临。”夏沉歌轻轻拍着他。

凌寒暮低头：“小哥哥，这样的我，你真的能接受吗？”

“我现在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夏沉歌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无比认真的反问。

凌寒暮愣住。

“你看，犹豫着要不要接受的是你，而不是我。”夏沉歌抬手抚上他的脸，描绘着他俊逸的轮廓，“末世的时候，我见过了无数的生离死别，在我看来，活着就是赚到，为什么要去计较那么多呢？”

“你曾经也是活过好几百年的人了，怎么连这个看不透呢？”

“小暮，问题所在是你的心结。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你永远都不会相信别人的真心。只有先相信自己，才会信任别人。”

“我无条件的信任你，从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倘若今天我们的身份互换，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把你绑在身边。遇见本来就不容易，相爱更是难得。”

“凌寒暮，我爱你。”

凌寒暮石化在原地，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表白。

夏沉歌直直地与对视，目光没有一丝躲闪。

既然凌寒暮对自己不自信，那么她就给他足够的自信。

丧尸之王又如何？只要是她爱的人，即便是人妖她也会爱下去。

凌寒暮回过神，猛地抱住夏沉歌，欣喜若狂地在她耳畔低喃：“夏沉歌，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夏沉歌笑着环住他：“那你要一直这样爱下去，不管世间如何变迁，都不能变心。”

“嗯，哪怕是重回末世，我也会始终如一的爱着你。”凌寒暮立誓般地保证，“以后就算我忘记全世界，我也会牢牢记住你的。”

“我等着时间证明你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