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狂风卷着暴雨，暴雨连着狂风，夜色深沉，肆虐倾泻。

窗帘没关，姜月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打在窗户上的噼里啪啦。

突然，她坐了起来。

宋望也条件反射地跟着她坐了起来，“怎么了？”

“没事，窗帘没关。”说完她就赤脚上前关上了窗帘。

待她又重新躺下后，宋望也重新躺了下来，这下，屋里更暗了。

宋望感觉到姜月翻了个身，他一动也不敢动，空气里都是她的馨香，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曾经，在这张床上，他们发生了太多令人耳红心跳的回忆。

宋望觉得现在自己的耳边都能响起她的婉转娇吟。

那个电话线头绳，就是在这个屋子里，这张床上遗留下来的，那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五年前，你为什么签那个合约？”

就在这时，姜月的一句话浇灭了他的胡思乱想。

宋望哑然，“你不是都知道了。”

姜月咬着嘴唇，道：“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的公司，你是不会签的。”

宋望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叹口气，似是认输道：“嗯，不会。”

姜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默默掉进了一旁的枕头里，带着哭腔道：“那我们分开的这五年，算什么。”

宋望的喉咙也涌上一股酸气，小声道：“对不起。”

哪知道，姜月的眼泪更凶了，就像一只小兽般哽咽道：“我不要听对不起。”

宋望一怔，可是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呢？

说他那所谓的家人看不上她？还是说我不应该救你爸爸的公司，任其自生自灭。

“别哭了，好吗？”

姜月不理，那细细的哭泣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一层一层绕进他的心里。

宋望再也忍不住了，他转身上前伸手去触碰她。

两人刚碰到的那一刻，姜月就撞进了他的胸膛，脸部埋进了他的肩颈处，她的手紧紧抓着他衣服的下摆，还在呜呜哭着，边哭边道：“我不要听对不起。”

宋望沉默。

姜月任性地捶了他一下，“我不要听对不起。”语气里似有催促。

或许是黑暗的环境褪去了彼此伪装的外衣，宋望只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浸湿了，他紧紧抱着她，下巴搁置在她发顶，输得一败涂地，哽咽叹息道：“我爱你。”

“呜呜呜………”原本还小声呜咽的姜月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宋望整个人都僵了，手忙脚乱地在黑暗中为她擦着眼泪。

姜月完全停不下来，似是想要把这些年的苦楚都倒出来一样，宋望肩膀那儿的衣服早已被她的眼泪浸透了。

“别哭了。”他的语气难掩心疼与焦急。

姜月也不想，但是她止不住。

宋望拨开她覆在脸上的发丝，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头部微垂，堵住了她的哭泣。

嘴角边都是她的眼泪，而姜月早已因为他的亲吻止了哭泣。

许是哭的久了，姜月没忍住“嗝”了一声，一连串哭过后的啜泣反应。

宋望放开她，轻笑出声，姜月觉得羞窘，一把推开他。

“唔……”宋望下意识捂着胸口叫了一声。

姜月才意识到自己推到他胸口了，她连忙起身打开开关，顿时，整个卧室亮如白昼，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