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披肩的高个子叫做“长毛”,烫了卷发的叫做“卷毛”,染了金黄色头发的自然就叫做“金毛”了。
张山峰夫妇一边听一边不断地点头,这倒是很贴切,也很好记认。
“豹头”又指着最后一个把头发染成黄、白、红三种颜色的手下介绍道:“他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张嫂就在旁边抢先插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叫‘杂毛’。”
那人神色十分尴尬,只得嘿嘿嘿嘿的苦笑了几下。
“哈哈哈哈……”
“豹头”和其余几个手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张嫂有点愕然,“看他的头发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不是杂毛是什么?”
“豹头”忍住笑说:“不错,别人都这么叫他,但‘杂毛’是骂人的话,所以兄弟们都管他叫做‘三毛’。”
张山峰看到他们虽然是地痞无赖,但是倒也真诚坦率,没有半点机心,于是也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粗略地向他们介绍了一番。
“今后你们就是我们的大哥大嫂了。”大家闲聊了一会后,“豹头”对张山峰夫妇说道,“有什么粗活、脏活尽管吩咐弟兄们去做,甭客气。”
一边说一边指手画脚的指使手下帮忙干活和维持秩序,一边又详细地打听了一下白素娘的情况,随后就屁颠屁颠的走到她身边,俟机大献殷勤。
哦,原来是因为白素娘。
张山峰夫妇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豹头”的态度会突然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
晚上,杨波和曾珠一早就来到“得月楼”等候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并非原来想象那样只是多摆放几双筷子那么简单,而是足足开出了十多桌。
梁心这班狐朋狗友开出了四桌,房屋架构改建方和冷冻设备技术安装方加起来居然开出了六桌,原定的厢房根本就用不上,只能把所有人员安排在大厅上面了。
嘿嘿,看来这些家伙竟然当成是吃公家的了。
杨波和曾珠只能相对无言,唯有摇头苦笑。
不过这样一来,杨波和曾珠两个就不用分别照顾几方面的人,倒也省事省心多了。
席间,大伙纷纷轮番向杨波和曾珠敬酒,大献殷勤。
大家都吃喝得非常开心,非常尽兴,誓要来个不醉无归。
尽管大厅里的中央空调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冷气,但他们还是感到十分闷热。
更有不少人更是大汗淋漓的,早已脱掉了外衣赤膊上阵了。
最后,所有人醉态毕露,全部要人搀扶着才能走下楼梯。
好在杨波在开席前早有准备,向玉姑要了两颗“千杯不醉丸”,和曾珠一人一颗服下,不然也非让他们灌醉不可。
次日一大清早,杨波刚打好领带准备穿上西装的时候才突然想了起来,现在自己是以“闲杂工”的身份去工作的,穿那么贵的西装似乎不太合适。
于是翻箱倒柜的找到以前那些在地摊上买的T恤衫和牛仔裤,穿上后竟然有一种久违了的无拘无束的感觉,全身无比轻松舒泰:“穿这些就是比穿西装自在。”
还没到上班时间,他就第一个回到了公司。
但值班的保安不认识他,而且看到他骑着电动车,穿着如此寒碜,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进去。
好在这时曾由敉的车子刚好驶进来见到了,这才挥手让门卫放行。
进去后,光从公司的外表规模看,实力应该和庞氏集团不相伯仲吧?
想到自己很快就有可能成为这里的主宰了,心情不禁翻腾起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何种滋味,着实难以用言语文字来形容表达。
“闲杂工”嘛,顾名思义,自然是拖地、烧水、擦门窗、帮人影印等等,反正见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苦累脏和受气自然是免不了的,但时间倒也容易打发。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跟随着在公司吃饭的人群来到食堂,打好饭找位置坐下,刚扒了两口就接到了工头的电话,说是工地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