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组。
邬几圆和容霄的兄弟之战仍在继续。
强横的灵力光束,混杂着爆裂般的能量波动,在一方空间内疯狂炸响。
邬几圆每一次的攻击,都达到了他自身的极限水准,风声劲急,横扫八方,即使是往日与敌人相斗,他都不曾有过这般彪悍。
“你这个叛徒……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你也背叛了所有人的信念……”
“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随着战斗愈发激烈,邬几圆的心思,也渐渐跌入到了回忆中。
……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内。
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直直的伸着胳膊,肘部有着一道数寸长的伤口,血水染透了袖管。此时他正仰着头,不停的哭泣着,显见那伤处是痛得厉害。
蹲在他面前,为他处理伤口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肤色微黑,头发稀疏,翻起的领口因长年不洗,已经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目光散漫无神,但瞪起眼睛却又会泛起一股厉色。正是一副标准的无业游民、缺钱花时会突然冲上来抢你的形象。总而言之,就是那种在街上撞见了,会让人本能的想绕道走的人。
这会儿,他嘴里正不停的咒骂着,抱怨着这桩凭空多出来的差事。一边笨拙的涂着药水,同时不耐烦的在小男孩头顶扇了一巴掌。
“不准哭!伤疤这种东西,可是男人的勋章啊!”
“可是……真的很痛啊……”伤口的疼痛,再加上药水的刺激,小男孩小嘴一扁,停顿了片刻,就再次咧着嘴哇哇痛哭起来。
“你小子还哭!”中年男人威胁的扬起了巴掌,小男孩也习惯性的紧闭双眼,缩起了脖子。
突然,一道干咳声在里屋响了起来。
“不长进的东西,又在欺负阿圆?”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手里托着一根旱烟管,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在不断的喷出烟雾。那对同样无神的双眼,脸上斜挂着的几条伤疤,以及指尖处被烟熏出的污渍,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老年无业游民”。
中年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小男孩就像见到了救星,嘴里喊着“爷爷”,一面快步跑上前,躲到了老者身后,拉着他的衣摆,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着。
老者嗓音沙哑的干咳了几声,蓦地手臂一探,转身揪住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拎到了身前。
“阿圆你记住,我们家的男人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亏。别人要是敢欺负你,哪怕是你亲爹,你也要给我揍回去!”
小男孩和中年男人同时愣了,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爷爷……?”
“爹……?”
老者恶狠狠的一瞪眼:“揍回去!”
小男孩软弱的抬起视线,与父亲四目相对。接着,便是又一阵的鸡飞狗跳。
……
他叫邬几圆,出生在一个“小混混世家”。他们祖孙三代,乃至于更上头的祖辈,全部都是专靠收保护费为生的“街头一霸”。
母亲由于忍受不了父亲的游手好闲,在他刚出生不久,他们就分开了。自己是被父亲和爷爷一手带大的。
虽然在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经常被爹拿着鞋底抽,而爹也经常会被爷爷抽。时不时的,就能听房间里传出一阵鬼哭狼嚎声,声音有老有小。
家里每天飘荡着的,不是烟味就是酒味。桌子上堆的,不是牌九就是骰子。在他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先学会了打人;没学会数数,就学会了出千;没吃过几口饭,酒倒是先喝了一肚子。
不过,虽然被远近邻里都称为“垮掉的一家”,他的日子还是过得挺欢乐。
被一对混混父子揍出来的童年,为他培养出了一身的战斗力。无论是抗击打能力、闪避、反击,甚至是各种耍赖的技巧,他都掌握得相当熟练。因此和别家孩子接触的时候,他几乎没费过什么力气,就成了那一带的“孩子王”。
这一年,他进了村子里的私塾。
刚散学回家,他就朝着父亲一摊手:“老爹,钱。”
父亲刚要掏衣兜,眉头忽然一皱:“不对啊,今天不是带了挺多钱吗,怎么全用光了?”
邬几圆老老实实的回答:“都拿给小伙伴们买糖吃了。”
下一刻,父亲将他抄起来就打。
“没出息的东西!他们都是你的小弟,应该是他们给你买糖吃!”
“但是,大家都是好哥们啊!”邬几圆被打得哇哇乱叫,仍在尝试说理道,“这次我给他们买糖,下次他们给我买糖,这有什么关系吗?”
“不行!必须是他们给你买糖!”父亲说话间又是狠狠一巴掌。
爷爷听到动静,抽着旱烟走了出来,语重心长的道:“阿圆啊,我们家从你爷爷这一辈,我爷爷这一辈,就从来都没有让别人占过便宜……”
每到这个时候,爷爷总会对他老生常谈,讲述着他们这祖祖辈辈,都是如何一毛不拔的。
在他们的教训下,邬几圆再回到私塾,直接从几个小伙伴那边搜刮来了翻倍的糖。
这一年,他上初等部了。
因为家里没什么钱,成绩又差,上的是一所三流学院。这样的地方,学员们三天两头就要打架。闹得不大,导师们争一眼闭一眼,闹得大了,学院也会象征性的处罚一下。
邬几圆进学院没过多久,就以新生的身份,混成了一个“小老大”,走到哪里,身边总会跟着一群小弟,威风赫赫。
某一天,他们和高年级的学员为了争权力,两方人马在操场上拉开阵势,打了一次大型群架。那次有很多学员都受了伤,导师赶来的时候,看见地上已经是血迹斑驳,一眼望去,每个人都是身上挂彩,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谁先带头打架的?”导师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