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弃竞拍,容霄总有些不甘心,但要再加,又确实是加不起了。
在他们停止举牌之后,场内又是一连竞价了好一会儿,最后被贵宾房的一位客人高价拍到了手。
又经过几轮竞拍,容霄在玉简上忽然收到了一条短讯。
查看过后,他面色微变。
“凉子,我去买点饮料,等我一下。”
他简略交待过后,就按照短讯上提供的号码,来到了贵宾房。
容天振早早就在房内等着他,见他进来,满意的点头一笑。
当下,容霄只能硬着头皮叫了声:“容行长。”
这贵宾房内的华贵奢侈,还有面前的那个人……都让他感到极不自在。
“嗯,来啦?”容天振热情的招呼着,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先坐吧。”
现在的他,不像是那个纵横商场的企业家,反而只是一位和蔼的长辈。
“你现在,也是非同凡响了,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了。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你参加天宫门考核之前。”他仔细打量着容霄,赞不绝口,“我那凰儿如果能有你的一半,我就欣慰了。”
容霄尴尬的坐在沙发上,不知如何接话。这容行长专门找他过来,总不见得就是要跟他聊儿子的吧?
好在,容天振很快也就结束了寒暄,从桌上翻出一张纸,朝他递了过来。
“这是卖场人员刚给我送来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容霄最初只是随意的一扫,但很快,他就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竟然是……兔耳杯的单据存根!
“这……您……?”原来兔耳杯就是被他竞拍下来的!
容天振点了点头,话语中又带上了几分深意:
“这个世界上,尽管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阶级这种东西,确实是处处都存在的。比如我现在能坐在这贵宾房里,是因为我比你强;我能轻易拍到,你倾尽全力也拍不到的兔耳杯,还是因为我比你强!”
“但是这生活么,又哪有十全十美的,”他轻叹一口气,“你想选择一些什么,也必然要舍弃一些什么……”
“我知道。”容霄有些僵硬的打断了他,“在阶级和……生活面前,您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么?”
容天振的表情顿时一阵尴尬,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不愿面对之事。这样的反应,会出现在他这位商场精英脸上,也确是相当难得。
半晌,他只能生硬的绕开话题。
“你跟九幽殿的大小姐在一起,这很不错,我很欣慰。要是以前的你,那真的是不求上进,书也不念,学也不上,好像就是想一辈子都当个小混混!让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推都推不动你!”
他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慢慢吐出了一大团烟雾。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对面那张和自己同样倔强,却又拥有着年轻朝气的面容。
“现在就好啦,你开始改变了,变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愿意为此去努力。看到你进入了天宫门,拥有了更好的发展,又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偶像,有着无限光明的前途,我感谢……这都是薄凉小姐带给你的。”
“所以这兔耳杯,你就收着吧。”他略一摆手,制止了容霄想要递回单据的举动,“拿去送给薄凉小姐,就当做是我这个老头子,在借花献佛了。”
“至于钱,稍后我会直接转账给拍卖场,你就不用操心了。”
容霄一惊,复又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几乎是想都没想,他就一口推辞道:“这礼物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
容天振皱了皱眉,无奈的笑道:“傻小子,你不想要,你看不出薄凉小姐有多想要?让她为了你,忍痛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难道这是你想看到的?”
“人哪,最怕的是没有资源,当你愿意低头的时候,都求助无门。”他又似是劝说,似是自语的感慨道,“如果今天,我们不是一早就认识,你再想求别人把兔耳杯转让给你,你觉得有谁会买你的账?”
“所以,既然身边有着能够帮助你的资源,你就应该妥善去利用。把它们当做跳板,攀登上更高的地方,这才是一个强者的成功之道!”
容霄刚想反驳,容天振已是快速一摆手,做了总结。
“这笔钱,就当是我先借给你的。反正来日方长,等以后你越来越有出息了,再慢慢还给我。”
容霄捧着那张单据,一时还真有些犹豫。
没错,凉子确实是很喜欢这个,来这里的一路上,她都在兴致勃勃的跟自己说着兔耳杯。她一定是不想放弃的,更何况,是在她明明买得起的情况下,为了自己而放弃……
想跟她在一起,是要给她幸福,而不是让她陪着自己吃苦。之前自己没有能力是一回事,但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如果他还要为了赌气拒绝,那怎么对得起凉子?
虽然按照容行长以前的说法,他亏欠自己的,是一些永远都还不清的东西……所以,不管今后在他身上花多少钱,那都是应该的,他根本就不需要有愧疚。
但他,还是不想平白欠人。
就当做,是自己借了一笔高利贷吧。以后,他一定会分文不少的还清。
这样想着,他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单据。
“那……好吧。谢谢你了。”
容天振见他不再坚持,也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欣慰的笑容。
紧接着,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厚厚一本书,郑重的递了过来。
“买一送一,我再送给你一本书。”
“这本书,被誉为跨时代的古典名着,里面记载了很多为人处世的哲学,就连许多国家的皇帝,都是仔细研读过来的。好好学习一下,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到时就是条条大道,任你遨游!”
容霄一见了书,立刻习惯性的露出一脸嫌弃。
“看什么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书就头疼!”他皱眉避让着,就像那书册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敢让它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