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
电脑里传出的一道声音击碎梁楚柏的心神不安。
他视线掠过屏幕里坐着的几人,起身。
“今天先到这吧。”
他马不停蹄的回到房间,看到淡淡月色下,落地窗前,消沉颓废的沈枝环着双膝坐在地上发呆,橘猫蹲在她旁边恰意躺着。
他悬起的心放下,走进,月下折射的波光碎片让他视线一晃,神色逐渐凝固。
沈枝望着男人垂眸,沉默不语为自己包扎手腕处的伤口。
触及他手指的颤抖。
沈枝脸上的微笑僵硬,轻声安慰,“我没事。”
“很浅的,不疼。”
极轻、极淡的一句话,却点燃梁楚柏的怒意。
他扔掉手里沾着血迹的棉签,“这就是你所谓想自己呆着的目的是吗?”
沈枝微睁眸子,无措的张了张唇,“我,我只是——”
她始终想不出合理的理由,咬着唇,“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梁楚柏闭了闭眼。
“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
他语气失望夹杂着难过,转身要走。
沈枝指尖蜷缩,轻轻勾缠着他的手指,依恋还是不舍,她分不清。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难受控制不住。”
沈枝声线间夹杂着哭腔。
梁楚柏没理她,拾起地上的酒瓶碎片,往手腕一划。
沈枝浑身一僵,惊愕。
她跑过去给他手足无措的止血,吓得浑身恐惧慌乱。
“你干什么呀?”
梁楚柏拂开她的手,“死不了。”
“既然你难受宁愿自残都不跟我说,我也不介意奉陪,你没必要关心我。”
沈枝泛白的唇瓣轻轻蠕动,眸光暗寂。
男人不动声色的掠过她,知道差不多了。
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握住沈枝,低低轻喃,“好疼啊。”
她凝视着他那道溢血的口子,自己手腕处的伤口奇迹般的感觉到了隐隐泛起的疼痛。
沈枝轻眨眼眸,凝结的水珠顺势而落。
梁楚柏看到她边哭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包扎,眼底闪过暗光。
他在利用她的愧疚自责。
可那又如何,只要能留下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
这一晚,两只受伤的手紧紧交握。
仿佛于溺水的人互相依偎。
沈枝经过这一折腾,安分许多,至少表面上没有再过多的消沉。
可梁楚柏知道,她封闭的内心从未敞开。
随着年假过去。
集团步入工作正轨,许多事需要他经手。
沈枝不愿意去外面,梁楚柏就在家里办公,给她在书房弄了张桌子,坐在他对面。
各分公司巡查的工作只能暂时让温霆跑一趟。
刚要挂电话时,温霆忽然开口,“哥,你记不记得五年前,我跟你说过救了个溺水的女的。”
梁楚柏一顿,没说话。
对方直接道,“那个人好像是嫂子。”
梁楚柏目光看向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沈枝,她慢悠悠啃他打开的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