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僵硬的弯着眉眼,麻木混沌的瞳孔里透着一丝茫然。
“是我做错了吗?”
如果她同意嫁给王滕,生孩子,听周容的话过完这一生,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她还是她吗?更或许,那是个傀儡。
梁楚柏神色隐忍暗淡,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叙述疑问,即使他查到了一些细枝末节,依旧止不住的心痛。
他仿佛能感受到沈枝当年的无助绝望,一边遭受道德的审视,一边承受亲人给予的心理阴影。
他缓了缓肋骨的胀痛,视线凝落她接近心脏的位置。
刀扎进肉里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他喉咙干哑的几乎出不了声,将她的脑袋摁进怀里轻轻抚着,好半响,才开口。
“错的是人是她。”
是她将沈枝身上的傲骨一寸一寸击碎,
一想到这,他恨不得撕碎那个女人。
梁楚柏握紧她的肩,遏制着情绪,语气充满着力劲。
“她确实给予你生命,可不是自私霸占着你命运人生的理由,打着道德的旗号妄想把你当成工具,出生并非是你的意愿,凭什么要一次次为她的选择买单。”
“知知,你还她的已经够了,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
或许是重温不好的记忆,让沈枝脑子昏疼的厉害。
梁楚柏给她吃了药。
最后昏睡过去前,脑海里回荡着梁楚柏的话。
是啊,出生本就不是她的意愿。
她都已经把命还给周容了,可惜她没能收走。
她只是对周容割舍不了那种潜意识的情感。
总觉得,周容的好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经过梁楚柏的话,这种好被击得支离破碎。
零星的过往轻噬她的大脑,所有的好坏都是有迹可循的目的。
她经常午夜梦回惊醒,想起周容握着水果刀,咒着她去死的画面。
可这次,她梦到了梁楚柏出现在梦里,抓住那把要插进沈枝胸口的水果刀,温柔的告诉沈枝。
“你不欠她的。”
其实说出来,也并不是那么难。
但释怀,亦没那么容易。
一觉过后,她的情绪已经疏解许多,依旧会每天发呆,但每天会处理猫的吃喝拉撒,抱着猫坐在稍微阴暗的角落望着外面缕缕光线。
梁楚柏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她,一边处理着公司事务和网上闹出来的事情。
沈枝电话卡直接被梁楚柏拔了。
电话一律接不到。
其实能这时候给她打电话的无非是扒出她号码的黑子和她名下影视化的作品需要赔付违约金的事情。
毕竟这次真真切切是因为她引起的。
沈枝一想到那些违约金头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