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那个荣什么啊?”助理就问白勍。
白勍一愣。
“可能是长得好吧。”
助理偷笑:“没发现你是看脸的人呢。”
“我也没怎么发现。”
*
客观讲,现阶段的白勍她确实不太缺……
人爱。
事业的成功或许就是灵丹妙药,足以让很多纠结的事情转变成不值得一提。
繁忙的工作生活里,有没有男人来爱,好像也不太重要。
可有人急!
崔丹急的嘴唇都烧破了!
她急啊。
多大的人还不急结婚呢?
再拖下去,可能白歆都要结婚了个屁的。
崔丹那意思,实在不行咱们降低降低择偶标准,找个能照顾你的能照顾家的。
“你看这些……其实个子高也没什么用,差不多就行,科学表明夫妻身高差不多的更容易生出来高挑的孩子。”
白勍一口茶差点喷出去。
“你可别喷!我这茶挺老贵的。”白国安瞪侄女。
“我不喷。”白勍回话。
崔丹瞪他们俩:“年纪真的不小了,年纪大生孩子到时候恢复的不好,你看看电视上演的……”
“恢复的好不好和心情有关,和有没有人帮忙有关。”
崔丹嘴角抽了一下。
把照片都扣上:“那你和他到底为什么分啊?”
不是相处挺好的?
“也没什么,突然间发现不太合适。”
荣长玺的个性,太计较,她个性太不当回事了。
现在不分,以后也还是难过。
“知道不合适你也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依着崔丹说,其实将就将就也可以。
但是不敢劝啊。
她的思想是有点旧,可人不如旧啊。
都处出来感情了,不是原则问题那就互相迁就一把吧,谈恋爱就是需要有个梦想幻灭的过程。
不只是白勍,大多数的人都会这样的。
“叔,喝一杯?”
“喝?”白国安有点想喝酒。
叔侄俩跑到书房去喝酒,就弄了那么两碟小菜,喝的是酒,谈的是心。
白勍那房子中间不是说推后一年吗,不知道怎么搞又正常交房了。
白国安这回就强调一点,这装修不让他搞,他就把白勍家给砸啰。
“我认识两个朋友,就搞这些的,到时候让你三婶去监工,你三婶审美还说得过去的。”
“我这装修……”
推习惯了。
白国安拧眉头:“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别搬了。”
白勍笑:“行行行。”
说干就干,房下来白勍过去看过一回,剩下就都交崔丹了。
崔丹是真的尽心尽责。
自己那时候装修后悔的地方一一都给白勍补上,真的是砸本钱下去了。
想着现在这经济环境,房子也不可能说一直换,装好了住个二十年三十年没问题的。
七月,白歆谈了对象。
领回家了。
隋婧对白歆就没抱太大的希望,找个本地有房的,条件过得去的,她也就没什么好挑的了。
很是顺利就过了父母这关。
两家也是见面谈,既然孩子们是要奔着过日子去的,能给拿多少就拿多少,谁家都不是大款,婚礼要办但不能过分夸张,主要也是没那钱。
隋婧一阵失落。
她一想起来白琳琳吧,就闹心。
白勍吃过饭去了一趟养老院。
男朋友是男女朋友,女闺蜜是女闺蜜。
陪荣奶奶聊了一下午,瞧着人状态挺好的吧?
结果第二天荣奶奶进ICU了。
三天不吃不喝外加没有排尿,直接下的病危通知。
荣长玺糟践的早就没什么样儿了。
饭吞不进去,哪里有心情收拾自己?
第二天给白勍去的电话,不管怎么说吧,人真的要走了也让白勍见一面。
晚上他就守着。
其实有点自责。
好长时间他都没去养老院了。
他害怕。
越长大越害怕,害怕他奶奶身上的那股老去的味道。
荣长玺睡不着,眼睛瞧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事实上无论多好看的人,只要那么一熬,全部完蛋!
“吃点吧。”白勍把保温桶放在他旁边。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吃不下去,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再来。”
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也见不到人。
白勍拧开保温桶的盖,把汤匙放进去,递过来。
她的手指上有烟草燃烧过后的味道,她刚刚应该跑出去抽烟了。
长夜难熬,对于谁都是一样的。
荣长玺接了,拿着勺子下不去嘴。
没一会儿,白勍叹口气把他拉进怀里,他抱着她的腰哭了。
谁都晓得,这次恐怕是要完了!
没什么戏了。
人老了就得服老。
特别是有病的那种,你也不晓得她什么时候就走了。
“没有了……”
他拽着白勍的衣服哭。
他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
不是不难过,是难过到了极致。
他真的已经挺努力了,努力学习努力混进社会,努力不给家长增加一点的负担。
所有好过不好过他都自己扛了,他从来不对他奶讲,他也不给任何人找麻烦,从小到大他觉得自己做的都挺好的,可既然好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害怕!
白勍摸他的头发。
“没事儿的。”
这话她自己讲出来都不太相信。
没事儿人会这样?
骗谁呢。
荣长玺发泄过后,人安静了下来。
“你回去吧。”
他就想一个人待会儿,自己调节会儿。
一会他就好起来了。
没那么的脆弱,就是刚刚有点难受而已。
白勍坐在他身边,叹口气。
“要不再试试?”
她觉得他也挺惨的。
这种时候,如果他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那种滋味不太好受。
是,她经历过,所以她懂!
感情不可能是一丁点都没有,出于什么理由她都应该拽一把。
还是心疼占了主要。
荣长玺没有回话。
荣奶奶折腾了四天,算是又缓过来了,不过这次严重了些,明显人的状态就不是很好。
老太太瘦成了一把骨头。
白勍把刘家桥那边的房子退了,她那房子是下来装修,可短时间也住不进去,就在东医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的,价格就不用提了,反正不便宜就是了。
挨着医院,费用比别的地还要高出来一截。
荣长玺白天回白勍这里睡觉,晚上陪床。
荣奶奶这指标就一直等着正常,起先从ICU出来那几天话都不怎么会讲了,后头渐渐才好了一点。
白勍上班,晚上偶尔去医院坐坐,陪荣奶奶也是陪他。
她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那里,他就会安心。
荣长玺跑附近的店里去学习做菜,也是抽时间去学的。
他奶现在吃喝都压在他的身上。
托人买海参,说是对身体恢复有帮助,但现在污染的太多他也不敢买,转了一圈,平时接触的人实在有限,他有钱却不知道去哪里买,还是白勍托人买了点。
据说外面是买不到的。
他给做,到了时间他给送。
白勍上班前吃他做的早饭,晚上回来还能在医院吃上一顿晚饭。
晚上下班回了家,在门口换拖鞋,正换呢电话响。
“喂。”
荣长玺:“你下班了吗?”
“嗯,我马上下去。”
住的地方距离医院就是过个马路的距离,非常近。
荣奶奶住的地方支了个小桌子,荣长玺刚刚喂完他奶奶,又给喂了点水果。
“我来吧。”白勍接手。
“我去洗个手。”
白勍拿着勺子刮苹果,往老太太的嘴里送。
“不吃了。”荣奶奶拒绝。
“不好吃?”她一脸纳闷。
荣奶奶有点上火。
担心孙子。
“小白。”
“嗯?”白勍把苹果放到一边。
“我能求你件事吗?”
“用求多外道,您讲。”
“不是万不得已,别踹他。”
她也怕啊。
荣长玺这孩子瞧着是挺冷心冷肺,可他的心比谁都细腻,如果自己走了,白勍在离开他,那估计会撑不住。
那就是个傻小子,认准了恐怕就放不开了。
白勍没回话。
是,她觉得这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奇怪了。
特别是这回奶奶病倒以后,荣长玺的转变之大,叫人还是蛮意外的。
可……
感情这事,不是她说她保证就可以的。
“嗯。”
白勍想,她也变成了一个会哄老人的人。
“奶奶不会想难为你,就算真的有一天你们分开了,如果他太难受了,你也安慰安慰他,别对他置之不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