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一万余人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丁云,不少人不断掏耳朵,怀疑听错了。
宋丁云冷笑一声,早知道这些人都以为和以往一样,那个法规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人把它放在眼里。
早准备好拿人开刀,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要被收拾的,是拓跋禄官这个憨憨。
“当然是真的,吃了馒头就要听话做事,既然违反了规定,那自然是要受惩罚的。”
“拓跋禄官,快吃窝窝头吧,这杂粮窝窝头啊!凉了可就难啃喽!”
秃发推斤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
拓跋禄官瞪了秃发推斤一眼,立马看着宋丁云反驳:
“你又不是宋大人,你凭什么惩罚我们?”
同时觉得这人太阴了,十足的阴险小人一个。
先前要是有梅花袖箭,还能奋力一博,如今却不行了。
“凭借这个!”
宋丁云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枚玉佩,是督察所首领的信物。
“虚谋受宋大人所托,当然就得按照他定的规矩办事情。”
拓跋禄官一看到玉佩,瞬间焉吧了。
余光看着附近虎视眈眈的河西鲜卑人和汉人士兵,每个人都拿着弯刀或者是大刀,长矛弓箭不说,还都配了一把梅花袖箭。
打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别说中毒了,还需要宋丁云定期发放的解药了。
受制于人,拓跋禄官像是认命一样脸色灰暗的念叨:
“这要修多久的路,才能领取白面馒头吃啊?”
“想吃白面馒头啊!你们把路从这里修到洛阳城,路也不需要有多宽,三米就行了,到时候你们就恢复可以吃白面馒头的资格了。”
“从这里修到洛阳还要三米宽?”
拓跋禄官眼睛瞪得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我们只有一万多人而已,沿路都是山路,又陡峭,石头还那么多,这不得五六年啊?”
“应该要五六年吧!”
宋丁云话音一落,拓跋禄官带领的一万余人脸色难看得像是便秘了一样。
不少人都十分后悔,甚至是怨毒的盯着拓跋禄官。
觉得都是因为他不下令让用梅花袖箭的,不然那帮土匪,早全被杀掉了,哪里会有如今的模样。
拓跋禄官见事情也无法更改了,不得已只好拿着两个杂粮窝窝头到一旁蹲着啃。
其余人见拓跋禄官都拿窝窝头吃了,加上也实在饿得厉害,也跟着苦着脸领取杂粮窝窝头吃。
拓跋禄官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不是没吃过这个,没粮食实在没吃的的时候,牛羊粪都捡来吃过,这玩意儿总比牛粪羊粪好吃吧!”
只是只咬了一口,由于杂粮窝窝头过于的硬,拓跋禄官用蛮力咬下去,差点儿牙都被崩掉了。
感受着杂粮窝窝头中草根苦涩的味道,费力的嚼时像是在啃树皮一样,好不容易嚼碎些后吞下时,这时才是痛苦的时候。
只感觉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割嗓子一样,噎得生疼生疼的。
拓跋禄官刚咽下一点就把嘴里的杂粮窝窝头尽数吐了出来。
感觉实在无法下咽。
没吃馒头前也没感觉吃杂粮窝窝头有这么痛苦,拓跋禄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虚无先生,这杂粮窝窝头实在是太难吃了,就不是人能吃的东西,求求你了,通融通融,给我们些馒头吧!”
拓跋禄官一脸讨好的看着宋丁云,其余人也是讨好的看着宋丁云,就差没有跪下了。
宋丁云一脸冷漠的拒绝:“不行,随便你们吃不吃,反正一炷香后,你们就要开始去干活了,干活的工具都给你们带来了。”
这时听到铁器互相碰撞产生的动静,拓跋禄官等人顺着声音看去。
就见一群大汉抬着一箱一箱的锄头,二锤,簸箕等各种修路需要的工具过来了。
拓跋禄官又咬了一口杂粮窝窝头,直接把窝窝头给扔了。
“我是不吃了,这就不是人吃的。”
宋丁云看着拓跋禄官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没理会他。
而是走到一旁,眺望山谷,寻找下去的办法。
山谷里,还有上万人在排队等待领取馒头。
而从领取馒头开始,杨成鑫的右眼就在不断的跳动,杨成鑫立马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找来昨晚负责扫尾的人,杨成鑫询问:
“柴二狗,昨晚可打扫干净尾巴了?”
柴二狗立马点头:“打扫干净了,杨老大,昨晚我特意走的最后,保管谁来也找不着这里,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的。
咱们这里又这么隐蔽的,杨老大你别担心。”
杨成鑫环顾四周,看着附近陡峭的山。
确实,这里十分隐蔽,地形也好,进可攻,退可守,要是没有人带路,外人根本不会想到这里会有这么个地方。
最重要的是,四周悬崖峭壁山坡上的树林里,此时还有不少麻雀在树木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
一点儿有人在树林里的样子都没有。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杨成鑫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兽语,能和飞鸟走兽沟通。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杨成鑫还是带着一伙人巡视起了寨子。
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山寨最大的一座木屋里,门口坐着两个身材魁梧女人正在做针线活——缝补破烂的衣服。
屋里,珠鱼躺在床上,正看着屋顶发呆,数着屋顶瓦片上的纹路。
突然,听到轻微的动静,随即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珠鱼想要转一下头查看的都没有力气。
片刻后,一张陌生的面容出现在了珠鱼的视线里——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留着胡子的青年男人。
“你是谁?”
珠鱼发出虚弱的声音,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警惕的看着来人。
一看他戴着的帽子和披着的斗篷就能看出来他身份不凡。
山寨里,可有不起这种披风,也没有人穿得像他这样干干净净的。
“珠鱼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宋丁云直接掏出了代表督察所领头人的玉佩,珠鱼一看到玉佩,眼神闪过惊喜。
听着宋丁云的声音就确认了他是谁了,督察所成立时督察所成员都听过首领虚无先生训话。
只是虚无先生带着面具,因此众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容而已。
宋丁云扫了一眼珠鱼盖的被子,还是绣着鸳鸯的大红喜被,一看就是新的,还很厚实。
珠鱼全身都被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而床边的绣花鞋,看起来也是新的,里面还垫着有松软的棉花,相当于是“加绒”的。
兑换解药给珠鱼服下后,宋丁云就走到外间,把内室留给了珠鱼和一个管涔宫的女弟子。
等待的时间里,宋丁云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东西少得可怜。
就一张桌子,几根凳子,墙壁上挂着两把弓箭,数根箭,以及一把大刀。
墙角,还有几双破破烂烂的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