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前面等待的会是什么,这人也一点儿不着急。
聂玄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脸讨好的看着青衣女子:
“大人,我家口子看着瘦,还是有些重的,要不,还是我来抬着她吧!”
青衣女子看了眼聂玄武,继续单手抬着白玉珑往前走,“无妨!”
白玉珑闻言,看了看青衣女子,又看了看聂玄武。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抓紧了拖车扶手。
片刻后,白玉珑被青衣女子放在了官兵队伍中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热水了。
白玉珑躺在小拖车上,青衣女子拿着帕子给白玉珑擦了几下脸,白玉珑脸上的脏污一点儿也没有掉,像是本来样子一样。
青衣女子立马侧头看着聂玄武,聂玄武立马解释:
“她的脸就是这个样的。”
“嗯?是吗?”
青衣女子冷冷的看着聂玄武,眼里还有杀气,似乎聂玄武只要说个是,就会立马被杀一样。
聂玄武低头搓着手避开青衣女子的目光,一脸害怕,心里很是纠结。
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白玉珑疑惑的问:
“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聂玄武看着一无所知的白玉珑,犹豫片刻,决定赌一把,从衣襟里掏出一把干草递给青衣女子:
“这个搓在水里,就能把她脸上的东西洗干净了。”
“我家口子相貌太出色了,这不怕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我就对她做了一点伪装。”
青衣女子没说话,接过干草仔细看了看,就放在水里搓,“你倒是不错,还懂这个,是个大夫?”
聂玄武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小的不是大夫,小的是山里人,小时候放牛时,无意中发现了用它的花可以给皮肤染色。
而且染色后,除了用这花的叶子搓水洗,用其他的还洗不掉,就把它记下了。”
白玉珑抬手摸了摸脸,“聂大哥,原来我脸上有东西啊!有没有镜子啊?姐姐?”
青衣女子看了眼聂玄武,聂玄武立马把一旁的铜镜端过来。
“都是你容貌太出色了,我这不担心遇到坏人才给你伪装的,不然遇到几个坏人我还能打过,但是要是遇到几十个,你就危险了。”
白玉珑往铜镜里一看,被吓了一大跳,“鬼啊!”伸手一巴掌拍掉了铜镜。
“哐当……”
铜镜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白玉珑抬头看着聂玄武,聂玄武也被白玉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激灵,保持着拿着铜镜的姿势,呆呆的看着白玉珑。
青衣女子也向白玉珑,白玉珑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解释:
“那个,那个真是太吓人了。”
白玉珑抬手捂着脸,没想到如今自己的样子会那么吓人。
这哪里是丑啊!
分明是吓人了,和鬼一样。
就光脸上那个黑色胎记模样的东西,晚上估计自己都会做噩梦了。
太丑陋了。
白玉珑手指兮开一条缝瞪着聂玄武,没好气的抱怨:
“聂大哥啊!你给我伪装就伪装,没必要搞得这么吓人吧?”
“你这样安全啊!一路来,那个男的看到你不是绕路走的?”
聂玄武觉得白玉珑反应真是过激了,自己也是为了她好而已。
丑点好啊!
随便丢路上,别说没人图谋不轨了,就是送人都没人要。
白玉珑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是,确实是安全,有劳聂大哥了。”
“咱们这关系,别这样生分。”聂玄武又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像是个地道忠实憨厚的庄稼汉。
白玉珑不说话了,任由青衣女子用草搓出来灰色的水给自己洗脸。
在灰色水里打湿的帕子一擦上白玉珑的脸,她脸上的黑东西,夸张的色斑,全部沾在了帕子上,露出了白白嫩嫩的皮肤…………
大帐外,聂玄武坐在一块石头上,左手端着一碗粥,又手拿着一个大白馒头。
咬一口馒头喝一口粥,吃得不亦乐乎,一脸满足。
青衣女子把白玉珑脸洗干净后,就让聂玄武出了帐篷,说是要给白玉珑处理腰伤。
聂玄武刚咬了口馒头,看到不远处跟随者士兵走过来的人,霍然起身。
随即睁大了眼睛,感觉整个喉咙都被堵住了——被噎住了。
聂玄武注意到李雄时,李雄也注意到了聂玄武。
走近了,见聂玄武被噎得翻白眼了,手里的馒头和粥还稳稳的端着,李雄伸手就接过了聂玄武手里的粥和馒头。
给李雄带路的官兵抬手就拍聂玄武的背。
聂玄武的背被拍的“啪啪”作响。
李雄看了碗里的粥,里面还有瘦肉,闻着粥散发的香味,立马知道里面不止有瘦肉,还加了其他好东西,李雄眼里闪过惊讶。
“你们这里对流民这么好,不止发馒头,还给瘦肉粥?”
“还是,他特殊些?”
李雄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聂玄武。
聂玄武感觉快噎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本能的努力吞咽,想把喉咙里的馒头咽下去。
官兵一边给聂玄武拍背,一边说:
“禀将军,对流民只发馒头,发粥也只发馒头煮的馒头粥,不发瘦肉粥,这位的瘦肉粥是督察所柳大人吩咐人给他的。”
“原来如此。”
看着聂玄武像是把卡住喉咙的东西咽下去了,聂玄武看着聂玄武一脸笑容的说:
“聂玄武,我们又见面了。”
聂玄武抹了把被噎出来的眼泪,大大方方的说:
“大将军好。”
随即伸手接吃了一半的馒头和半碗粥,“劳烦大将军给小的拿着了,多谢大将军了。”
聂玄武把馒头和粥塞聂玄武手里,“不谢,聂玄武,你不错啊!有本事!”
居然跑到这里,还混上了瘦肉粥吃。
这群人是从洛阳来的,李雄可不认为聂玄武事先认识他们。
“大将军,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