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并州城所有城门紧闭,城楼上灯火通明,每隔十米站着一个士兵,每隔一盏茶的时间,也会有一组二十人的巡逻队走过。
大街上,除了巡逻队的人,其余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关门紧闭,安静得像是一座空城一样,四处弥漫这紧张的气息。
只剩下不时响起巡逻队的脚步声。
正门外三千米远处的小树林里,树叶突然微微晃动,一片黑色的影子不断在树林里移动。
树林里,秃发推斤靠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城楼。
城楼上,士兵手里拿着大刀,背上背着改良版的弓箭,改良版的弓箭一次可以射出五支,并且同样的力度,射程是正常弓箭的两倍。
所有士兵左手手腕儿还上绑着梅花袖箭,装备很好。
城楼上,每隔二十米距离还放着一个宋丁云改良出来的改良版的投石器,投石器可以把重物投到距离城楼三百米远的地方。
并且改良后的投石器不用人工操作,可以自己投石或者是其他一切能放入箩筐那么大个框里的东西。
城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小洞,每个小洞里,都有三支箭,那些箭只要在城门背后按下开关,就可以全部发射出去。
箭一发射出去后,自动会有箭代替原来的箭,然后不断射出去,直到有人按下开关,或者是储存的发射完了,才会停止射箭。
箭发射的同时,箭上还带着特殊药物,动物只要一碰到,就是一头牛也会立马晕倒。
城墙中,每个小洞后面都储存了五十支箭。
而等箭射完后,又会射出萃了毒的银针。
城墙底部一米高的位置,小洞里则是放着白色的粉末,如果敌军来到城墙下方,一按开关,白色粉末会自动射到覆盖距离城墙十几米远的地方,无论什么东西,踩在上面都会摔倒。
而城墙前方两百米范围的地面,表面看着是正常的青石板路,实则下方暗藏机关……
秃发推斤拿着望远镜仔细观看,同时脑海里不断回忆来时宋丁云讲述过的,关于城墙附近的防御构造。
半响后,秃发推斤放下望远镜,摸着胡子感叹:
“真是人才啊!太聪慧了。”
“真是太聪慧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的人,居然能设计出这么强的防御,纵然有千军万马,正面杀也杀不进去。”
秃发推斤一旁的士兵们看着前方平平无奇的城楼,觉得它只是比一般城楼看起来高些,牢固一些,然后感觉厚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秃发推斤看着身边手下疑惑的眼神,把望远镜放入胸口,“你们要是能一眼看出来它的奥妙之处,那如何提现设计者的聪慧之处啊!”
“走,按计划进行。”秃发推斤转身走入树林里,士兵们对视一眼,急忙跟上,都觉得秃发推斤说得对。
自己这种人都能看出来它的奥妙之处,确实还不好提现设计者的聪慧。
…………
并州城里,石府,如今虽然大晚上了,但是依旧灯火通明。
每隔半炷香的时间,就有巡逻的侍卫从各个院子走过。
会客大厅里,郭乐平坐在上首位置,孔苌坐在下首位置,两人都苦着一张脸,一副遇到大难题的样子。
郭乐平更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抹着厚得快掉粉的脸还是遮挡不住满脸的疲惫,整个人和几天前相比,像是老了十来岁。
孔苌也是胡子拉碴的,整个人像是个乞丐一样狼狈,不停的用手指头敲着桌面,把桌子敲得“咚咚”响。
郭乐平病退左右后,起身走到孔苌身边,整个人依靠在孔苌身上,疲惫的问:“表哥,如今可怎么办,张宾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该怎么办,表哥,咱们得早做决定啊!”
“如今一切还来得及,要是等张宾回来,一切就是定局了,咱们斗不过张宾的,别说他手里还有那么多大军。”
孔苌长臂一伸,直接搂着郭乐平的腰,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坐着。
郭乐平顺势双手搂着孔苌的脖子。
孔苌亲了一下郭乐平的鬓角,一手搂着郭乐平,一手摸着郭乐平头发上精致的发钗:
“表妹,我总觉得石勒他没有死,他应该称帝,然后五六十岁后病死才对。
如今他才多大年纪,怎么就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不是表哥我不下决定,表妹。”
孔苌伸出中指挑起郭乐平的下巴,“表妹,石勒能够设计抓了珊瑚,杨彬那些人,谋反称帝,心机自然不用我多说,哪里会那么容易死了,如果这只是他假死迷惑敌人的计谋,那咱们行错一步,可就是坠入万丈深渊,不会有活路可言。”
“哎,这事情真是,安的探子也一直没有回音,当初真是白白养着那些人了,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郭乐平抬脚就踹了一下身边的桌子,桌上的果盘因为桌子的剧烈摇晃应声摔落在地上。
门口的丫鬟和侍卫们听到动静眉毛都没有抬一下,这里日时常如此,丫鬟侍卫们都习惯了。
孔苌急忙轻轻拍着郭乐平的背,柔声安慰:
“表妹,咱们就这样按兵不动吧,如果石勺背没有死,那咱们或许还会加官进爵,如果他死了,按照如今朝廷的律法,咱们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表哥!”
郭乐平一脸哀怨的看着孔苌,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哪个位置,他却不动手,头一次郭乐平觉得孔苌有些窝囊,杀敌时那么凶猛,这会儿子却这么的怂。
孔苌双手抱着郭乐平,亲了一下郭乐平的脖子,“表妹,你知道的,你表哥我就是个武夫,你让我带兵打仗那我二话不会拒绝,也不会虚火,这个事情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表哥,你就不想咱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么!”
“当然希望,不过不急一时,表妹。”
见郭乐平还要说话,孔苌直接堵住了郭乐平的嘴巴把她压在桌子上胡作非为。
孔苌脸上一脸陶醉,心里暗骂:
“这死娘们儿嘴上到底涂了多少胭脂水粉,吃着都变味了,要不是为了忽悠住她,才不牺牲自己。
前不久皮肤摸着都是光滑细腻的,如今摸着有种摸鸡爪子老树皮的感觉,臭娘们只想当皇后,也不打理打理自己,真是心比天高…………”
秃发推斤带着人出现会客大厅后面的屏风后面,就听到不断有不可描述路的声音传来。
暗想那个小贱蹄子丫鬟和侍卫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种地方私通?
看来这府里的管理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