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拖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女人,冷哼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手下清扫战场,低声嘀咕:
“这药真不错,闻到就浑身无力,还说这里驻守士兵多厉害,还不是毫无反抗力轻轻松松被收割了。”
落后若罗拔能一步,骑在马上一脸络腮胡的副将立马附和若罗拔能:
“都是大将军英明,得到此药,让他们都成了案板上的鱼,任由咱们宰杀。”
“将军,张轨小儿得到消息怕是会派兵来围剿我们,我们要不要现在执行计划?”
若罗拔能看了眼天上的太阳,“一个时辰后再实行计划。”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绳子拖着走的女人——粉蝶,一甩鞭子打了下马屁股,“驾驾驾……”
马儿突然加速往前跑,而粉蝶也被拖着跌跌撞撞的跟上。
大街上,血不断流进缝隙,地面下的人看着从缝隙里流下来的血,听着鲜卑士兵叽里呱啦的动静,马蹄声,都捂住了自己嘴巴。
怕发出声音暴露了位置,被发现了。
粉蝶双手被绳子捆住手腕儿被马拖着跑,双手手臂都打直了,由于拖力过大,直接脱臼了。
身上的裙子,里裤也和地面被磨蹭得破破烂烂的,成了碎布条,脸上由于不时和地面的东西相互碰撞,也是青青紫紫的。
发钗早就掉了,披头散发的,一点儿也没有往日高冷冰清玉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样子。
粉蝶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看着沿路四处都是被杀害的百姓。
粉蝶来这里半年,每天带着这些百姓劳作,修房,干各种事情,早已经有了感情。
如今这些人却倒在血泊里,自己还无能为力,粉蝶很气愤。
心里暗暗决定,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把若罗拔能剥皮抽筋。
粉蝶余光悄悄往地面缝隙里看,看到几双圆溜溜的眼睛,粉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有人活下来了。
当初的防御工事没有白修建,如今派上用场了,能多活一个人也是好啊!
毕竟是一条人命。
若罗拔能一直关注着粉蝶,见她如此愤怒,一脸高兴:
“粉蝶,半年前我就让你从了我,跟着我去河西鲜卑部,结果你不去,如今让你这样,是对你当初不识抬举,不识时务的惩罚。”
粉蝶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瞪着若罗拔能,有气无力的骂:
“若罗拔能,你别得意,张大人一定会派兵来营救我们,给死去的百姓报仇的。”
“等张大人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由于有内伤,粉蝶说一个字就吐出一点血,两句话说完,下巴脖子上都有了血。
由于马一直没停在拖着粉蝶往前走,地面也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哈哈哈……”
“张轨小儿,谁会怕他啊!”
“粉蝶,实话告诉你,本将军敢带兵来到这里,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张轨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更何况他就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而已,谁会怕他啊!敢来本将军就敢杀了他。”
若罗拔能一脸自信,丝毫没有把张轨放在眼里,觉得张轨上次平息叛乱只不过是因为他手下有谋士成赟觜的原因,而如今那人已经死了,看谁帮他。
粉蝶看着如此模样的若罗拔能,余光又看到身下缝隙里都有眼睛在盯着上面看,心思一转。
突然闭上了眼睛,埋下了头,整个身体随着马的前进速度切换摇摆的频率。
“臭娘们,当初重金聘娶不同意,如今也是活该的。”
若罗拔能低声嘀咕,突然看到粉蝶样子有些不对劲,若罗拔能一勒缰绳,马立马停了下来。
若罗拔能看了眼一旁的副将吩咐:“你快下去看看她怎么样?”
“是,将军。”
副将立马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粉蝶身边,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惨白有糊了不少血的脸,伸出手探了探的鼻息,“将军,她还有气,应该是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她体质那么好的,居然会晕过去。”
“来人,给我端一盆水来泼上去。”
一旁的士兵闻言,立马跑进最近的人家里,片刻后出来,手里就多了盆水。
一下就泼在了粉蝶脸上。
粉蝶整个上半身都全部被水打湿了,脸上全是水,但是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一看就是陷入昏迷了。
若罗拔能见状,翻身下马,走到粉蝶身边蹲下,凝神盯着粉蝶看,片刻后道:
“还真是昏迷了,真没用,传言还说什么督察所的人厉害的很,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都是夸大了而已。”
“报,大将军。”
若罗拔能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士兵跪在身后三米远处,厉声呵斥:
“你不去跟着打扫战场,来这里做什么?”
“报,大将军,阿天云鹏将军派卑职来汇报人数。
县城死去的人数统计出来了,一共两万六千五百八十二人,衙门里抓了两千三百个女人。”
若罗拔能霍然起身,一脸寒霜:
“怎么会才这么点人?”
“这个县一共可是有10万人,县城里也有六万多人,还有些人去哪里了?”
若罗拔能迅速环顾四周,附近两边的房屋都是大门大开,里面空荡荡的,人影都没有。
而且所有房屋里士兵都搜过了,一个角落,连个狗洞都没有放过,不可能藏着人的。
来报信的士兵立马低下了头:“大将军,据埋伏在县城的人说,最近也没有看到有百姓出去的,不知道那些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怪了,人还能凭空丢了不成。”
“所有人听令,停止打扫战场,全都给我搜,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们全部给我找出来。”
若罗拔能掷地有声的大吼,立马有消息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扫战场,在县城里各个角落再次搜索了起来。
看到有柴堆,或者草丛花丛,若罗拔能也让人拿着长枪往里面刺下才离开。
不放过一个角落。
大街上,突然有个士兵踩了踩地面,疑惑的问:
“县城先前就搜查了一遍的,根本没有活的男人了,那些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总不可能在这地下吧。”
一旁一个士兵附和道:“不会吧,人怎么能跑到土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