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旁的同伴立马附和:“可不是嘛,不过她堂堂一个督察所的人,身份比县令大人还要高贵。
据说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就算是刺史大人,也可以先斩后奏,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衙门里,一切听从咱们县令的。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这就是女人吧。”
一个男人立马不屑的道:“她在厉害又怎么样,县令大人可是她的亲哥哥,如今她又嫁给了太守的儿子。
女人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他必须得听邵公子的,邵公子又听我们县里大人的,所以她如今这样,本来就是该这样的。”
“嘘!”一旁的一个侍卫立马伸出一根手指捂着嘴巴:
“不要命了,这个你们都敢议论,要是被县令大人知道了,脑袋都别想要了……”
不远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凑在一起像是在说悄悄话的几个侍卫,故意带着丫鬟往偏僻的地方走。
片刻后,女人拖着丫鬟丢进了一个花丛里,一个人独自在院子里绕来绕去……
“驾,驾,驾!”
中年男人骑着马带着一串人在大街上狂奔,街上的行人见状,立马迅速往两边跑开,不少行人由于往两边跑时太慌张了,刹不住脚步,碰倒了不少商贩摆放的东西。
不少小孩子直接被吓得哇哇大哭,一时间整条街上都兵荒马乱的。
等所有士兵都走了,所有商贩们才开始收拾摊子,一个个商贩都唉声叹气的,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这衙门里的人都去得这么急,不会是哪里又要打仗了吧!”
“有可能,不过管它的,反正现在咱们这日子也和战乱时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官府的人要是打输了,大不了就是换另一拨人来欺负我们,反正都是被欺负的,被谁欺负的一样。”
“哎!”
“我去其他郡县进货的时候,看到那些人的生活过得可真好啊!
原来的奴隶都分到了官府修的是好房子,而且奴籍都被撤销了,是普通百姓,身份直接升了几个档次。
我都不想回到咱们这里了,只可惜我的家人还在家里,说实话,我都想想办法,把家人全部一起带出去,搬到其他地方去。”
这里的商人出去进货的时候,每个人的家人都必须留在这里做人质。
要是有人出去乱讲,或者是在规定的时间里没有回来,那么这人九代以内的家人,连带朋友,全部通通就会被杀掉。
“你以为就你想啊,我们也想啊!你也不看看其他郡县的人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每天不愁吃,不愁喝,子孙后代还免费上学,以后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大字不识一个,其他郡县的就算是奴隶的孩子,人家照样出口能成章。
其实我觉得留在这里,还有些对不住我的儿子们,不过我也没有能力带他们离开这里。”
“哎!”
“咱们这里的人,命不好啊!遇到个没用的督察所女人,带着那么多兵,都干不过县令,还被囚禁在衙门里,你看其他郡县的督察所的女人多威风啊!还会替百姓申冤,可好了……”
商贩们互相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言语间对于负责这里的督察所的女人都有很重的怨气。
商贩们身不远处,一个带着围帽遮挡住面容,一手扶着肚子的人听着这些人的话,低声喃喃自语:
“真的是你们命不好吗?”
“还是我真的错了。”
“在家从父,父死从兄,我没有选择和大哥对着干,我真的错了吗?”
…………
从县城往十里沟方向的官道上,一长串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拿着武器快速前进。
沿路干活的百姓见状,心里的默默祈祷来些厉害的人吧,把这些官府的人全部都杀掉。
没准儿下一个管理这里的人就会好些,反正现在日子都这么难过了,还能难过到哪里去。
其实不少百姓私下里,都通过到外面进货的商贩,了解到了外面的其他人是怎样生活的,内心深处,都希望哪天来个朝廷的人来解救他们。
树阴下正在纳凉的男人,目送着县令带着的军队远去了,回头就看到有个汉子干活有些慢了,立马起身走到汉子身边,甩起手里的鞭子就给了汉子几鞭子,同时咒骂:
“说了不让偷懒你们还偷懒,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打的人疼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人又没有一人敢开口求情,因此就出现了打人的男人自言自语的画面。
男人使劲儿鞭打了汉子几鞭子之后,就回去继续在树荫下纳凉,而被打的汉子顶着烈日,依旧拿着锄头继续干活。
并且丝毫不敢懈怠,如果有一些懈怠,立马又会遭到一顿毒打。
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县有人干活的地里时常发生,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甚至不少人,如今看到有人被打得浑身血肉模糊的,闻着血腥味都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十里沟地里,宋丁云坐在树荫下一个凳子上,一旁树荫下全部是密密麻麻刚才在干活的百姓。
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而原本躺在树荫下纳凉,负责监督百姓干活的男人,现在则跪在烈日下暴晒。
由于所有人膝盖窝都受伤了不能行走,也没有人去扶他们,一群人直接被晒得嗷嗷大叫。
宋丁云嫌弃他们太吵,直接让人抓着杂草塞住他们的嘴。
而宋丁云旁边,则站着百姓当中的几个村长,正在向宋丁云讲述这半年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听得越多,宋丁云脸色越冷,这些人胆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敢如此阳奉阴违。
督察所负责这里的那个女人也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不应该如此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了,一串官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