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走。”十七按住了风念的手,只是森冷的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冷,透彻心底的凉意,因为身子里有寒蛊的原因,十七是格外的畏寒,强撑着意识走了没多远,她终于是抑制不住指尖的冷意,毫无征兆的昏了过去。
“主子!主子,你醒醒!”喊了几声她毫无反应,一摸她的额头全是冷汗,风念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吓得直接抱起她就直奔点兵场而去。
“薛王爷,救救我家主子!”风念也没等门口的守卫通报,直接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薛白一见脸色苍白,毫无生气躺在风念怀里的十七,脸色瞬间就冷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才一眼没看到她,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番模样。
“还不是因为王爷的未婚妻。”提起这事,风念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对薛白也没什么好脸色。
“放肆,敢对将军不敬!”许衡到底是看不过他的态度,冷斥道。
“我呸,不敬还是小事,要是我家主子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你,这事没完!”风念的火更大,语气自然更不好听。
“你……”
“你什么你!”
薛白没去管他们的吵闹,只是眯了眯凤眸,抱着十七转身直接回了房。
直到傍晚的时候,薛白才从房内走了出来,风念在门口急的一圈一圈的徘徊,想要带她去找孟流桑,却又怕她受不起路上的颠簸,身体更加虚弱。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被关了个严实。
“王爷,我家主子……”风念看到薛白出来立刻一个箭步窜过去,焦急的问道。
“无事了。”他垂着凤眸儿,神色不明。
风念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要推门进去看一看,却被薛白伸手挡住了:“她刚睡着,你不要去打扰她了。”
风念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会落水?”薛白想起风念之前说的那个他所谓的未婚妻不由得眸子一沉。
风念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瞪向他:“这件事王爷不该有责任吗?我家主子不过是在文院走了走,便被您的未婚妻当场拦住,主子因为您的原因并不欲与她发生冲突,也不让我出手,结果呢,您的未婚妻直接将主子推下了水。”
风念想起当时的场面,一张娃娃脸上便满是杀意,他恨声看着他道:“你不知道主子最受不得寒吗?这种天气落水,她还不得丢了半条命。”
薛白倒是没介意他的态度,只是眯着凤眸若有所思着,良久他道:“推她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风念一愣,随即哼道:“我怎知她的名字。”
他心里是想着薛白定是在包庇他的未婚妻,他怎么会不知他未婚妻的名字,左右他的主子不过是一个外人,而他的未婚妻将来就是薛王府的女主人,薛白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
“你跟我来。”薛白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也不辩解,只是淡淡的道。
风念的腰挺得笔直,理直气壮的跟在他的身后,主子说过了,得了理的时候千万要记得不要饶人,这样才会让对方长了记性。
显然,风念想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站在他面前的这是人是大周身份最尊贵的薛王爷,打个喷嚏大周土地也要抖一抖的上将军,当然更是他家主子欠了大人情的恩人。
十七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她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脑袋后侧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似的一突一突的疼,她耐不住的倒吸了几口气,伸手使劲揉了揉,方才缓解了些痛意。
昨日她落了水,然后被风念慌慌张张的拉了上来,再然后呢,她好像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
十七用力的按住眉心,皱着鼻子努力回想着昨日所发生的事,可脑子一片空白,越想脑袋还越疼,许是受了凉的原因,关于昨日的一切记忆都模模糊糊。
“薛白未过门的妻子。”
这一句话却在乱七八糟的各种记忆中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十七抱着枕头怔了好一会儿,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一阵阵的袭来。
她皱着眉心右手按在胸口,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脑袋愈发的疼,十七索性将枕头一丢,一回头又趴回了床上。
“阿念。”发了会儿呆,十七闭了闭眸子,出声唤道。
风念立刻在门口轻声应道:“主子,你醒了?”
“嗯,你进来。”十七又坐了起来,起身下了床。
“是。”风念谨慎的关紧了房门后,方才走了过来。
“昨日……”她张了张嘴,刚说了两个字,却又顿住了,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