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眼疾手快的捉住她的脚,压下:“深夜饮酒对身子不好,明日再给你,我既然许诺了让你喝,便不会食言的。”
“可我睡不着。”十七托着脸,半趴着对着他叹气。
“嗯?”薛白扬起了语调,凤眸眯起,“睡不着?”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十七一个不防,直接被他拖到了怀里,鼻子撞的生疼,“嘶——你做甚?”她捂住鼻子,差一点就要泪流而下。
薛白唇角危险的弯起,他贴上她的素白的小脸,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上,有些酥痒。
舌尖吻过她的耳垂,薛白对着她吐气如兰:“睡不着那就别睡了。”
十七头皮一麻,立刻推开他,一个翻身滚进了床榻的最角落,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极狗腿的假笑着道:“睡得着,睡得着。”
她这几日停留在广陵城,并非是无所事事,有大堆的麻烦事还需要她去忙,她可不想被折腾的第二天起不了床。
薛白满意的点点头,啧,早这样多好。
接下来的几天,因着广陵城一连好些日子都是阴雨绵延的原因,薛白情绪恹恹的不愿出门,整天待在房间里看书作画下棋,活的就像一个刻板又注重养生的老年人,十七觉得若非是这客栈没有池塘,他一定会花一下午的时间去垂钓的。
推门进来的时候,薛白果然如她所料一般的,正斜斜的坐在窗边的木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看窗外的什么。
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声音,他懒洋洋的偏过头看一眼,未束起的乌发顺着他的肩落下,又垂至他的腰间。
“过来。”他微微眯起凤眼,向她招了招手。
十七顺手关上门,从善如流的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可是忙完了?”
“听你这话,似乎有怨言?”
“自然,我这不远千里而来,结果每天见到你的时间平均还不足一个时辰,能没有怨言么。”薛白的语气虽平淡,只是一双凤眼却是斜了她好几眼。
“嗯…...临安离广陵六百余里,远没有千里。”
“嘶——重点是在这里吗?”
“嗯…...那你很快就要连一个时辰的我都要见不到了。”
“嗯,嗯?”蓦然扬起的语调。
“你的那只桃花,不远千里的来寻夫了。”十七瞅着他,下巴一扬,语气不轻不淡,“就在楼下。”
薛白的脸色一沉。
“拿着庆元帝的亲笔书信来的,我不方便出面,你自己处理吧。”说着,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薛白冷笑一声,凤眸中多了几分讥讽,道:“有什么不便的,撵走了就是。”
他玉白的指尖按在那封信上,并没有要拆开的意思。
“你这是驳了庆元帝的面子。”十七看着他,微微蹙眉。
“那又如何。”薛白忽然起身,面向窗外背对着她,语气冷淡的道:“莫非他认为我现在还需要他那点可怜的关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