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天不疑有他,很好说话的点点头就要离开:“好,那你休息吧,明天还要忙。”
十七又是叹了一口气:“所以…...阿爹你来这一趟的意义在于哪?”
慕云天哦了一声,啧啧的道:“我就是睡不着,来找你说说话,其他人都睡了,我也不好去打扰。”
“......”十七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看见了吧,这才是亲爹,自己睡不着搅合着她也别想睡。
好不容易将慕云天送走,她舒了口气将门关了个结实,薛白听见了她的声音才从衣柜后走了出来,一边揉了揉手腕一边感慨道:“我怎么感觉像是被捉奸了呢?”
十七听见他的话,不由得也好笑的笑出声,咂咂嘴她道:“啧,我和你现在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不介意我阿爹可是介意的很。”
薛某人支着下巴,盯着不断跳动的烛火开始沉思,嗯…...名不正言不顺,是个大问题。
东方将白,晨鸡报晓,从安阳郡城门处传来的刺耳铜锣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一抹带着暖意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射开来,为整片云苍大地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光。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震天的爆竹声不断的响起,街上张灯结彩,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人群早早的挤满了安阳郡的大街小巷。
辰时刚过,一直闭门谢客的慕府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缓缓的拉开,爆竹声响过三巡,华美而绮丽的步撵由十六个穿着黑衣长衫,戴着狰狞面具的黑衣人轻抬而出。
那步撵也不同于寻常时所见的步撵,而是用了上好的玄黑色沉香木所筑成,方形的木顶边角各自镶嵌了灰白色的幼狼头骨,眼窝处搁置的黑色宝石则闪烁着幽冷的寒光,显得异常的阴森可怖。
透过深红曼紫的纱帐,在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们,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里面的一抹大红色的娇小身影。
紧跟在那诡异步撵右侧的则是一头身形堪比小马驹大小的巨型雪狼,一身银色蓬松的毛皮白的发亮,额头中央一点鬼火模样的印记,而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右耳开始,险险的绕过左眼蜿蜒至下颌,让它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银狼的身体微微弓起,喉咙深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低吼声,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它的乳白色的牙齿呈现出森冷之色,只是尖锐的齿尖却因为常年撕咬猎物,而染上了一层浓郁的猩红,低沉的呼啸一声,它慢条斯理的压着步子,走在了步撵前方三步远的位置,在它的凶狠阴冷的目光下,所有围观的人群不由得都打了个寒噤,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由狼兵打头,狼群压后,这一支气息阴郁的好似从地狱而来的诡异队伍,自慕府大门开始出发,浩浩荡荡的走过了十里长街,绕过了大街小巷,才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慢慢悠悠的停在了安阳郡城门前的栖夜广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