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净了短剑上的血迹，十七懒洋洋的窝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眉宇间似有些困倦的模样。

薛白顺势坐在她的旁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脉，脉象还算是平稳，只是有些气血不足，他一边吩咐着风念去端了补药来，一边瞅着她道：“这次行动好像没杀多少人。”

十七勾起唇，眸底露出了一抹令人心悸的锋芒，轻笑一声：“我本意便不在于此，不过是想扰乱下他们的军心，吓吓他们罢了。”

说罢，她慢悠悠的饮了口茶，又抬手吩咐道：“苏祈，等会子快天明的时候，你带着些弟兄们再去闹上一闹。”

“是。”苏祈笑眯眯的点头应下。

善用兵者，必当避其锐气，那么她就来磨一磨他们的锐气，再者兵书上曾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相信这样三番五次的闹腾下，或许她会收到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风念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消息，几天下来燕军疲惫不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以为是敌军的进攻，士气低迷，军心涣散。

十七笑的开心，瞧，效果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好。

这天夕阳西斜的时候，燕军忽然派了一行十几人组成的使者团前来，十七也没让他们进来，直接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冷淡的看着，听着那名大胡子特使嚣张的放言，她忍不住嗤笑一声。

什么？要她不要浪费精力了快点开门投降？这人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板夹了，这军心不稳的可是他们燕国军队耶。

莫不是他们以为永夜城会像南疆那个贪生怕死的老皇帝一般，不战而降？让他们白白得了这个大便宜？

十七一直没说话，直到那大胡子特使说的口干舌燥也没见城门打开，终于是不耐烦了，冲着她喊道：“本特使说的你们听见没有？”

淡淡的睨他一眼，十七往前走了两步现出了身形，那大胡子特使显然是认出了她，更加盛气凌人，嚣张的大笑道：“永夜城是无人了么，居然让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娃娃来领兵，哈哈哈…...”

穿心箭，一箭穿心，那声哈哈戛然而止，跟在那大胡子特使身后的十几人蓦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连哼都没再哼一声的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城墙上的那个黑衣少女是怎么出的手。

十七的神色未变，将手中的新月弯弓随手递给了一直侯在身侧的风念，唇边笑意盈盈的瞥向剩下的十几人，温声道：“便是我领兵，那又如何？”

没有人回答，那使者团的剩下的几名特使咽了咽口水，像是见了鬼似的，立刻头也不回的策马狂奔而去。

“哼——”十七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