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伸出舌尖危险的舔了舔唇瓣,对他充满挑衅的一笑,她右手握住青云剑,手腕稍稍一翻,那剑身上便隐隐现出了一股玄色的阴冷之气,在锋锐的刀刃间宛如蟒蛇一般充满危险性的吞吐着芯子。
这小丫头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薛白不由得眯了眯凤眼,心里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兴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过招之间他总感觉那内力与自己的居然有几分相似。
“许久不见,倒不知你的功夫长进了这么多。”十七的唇角微微勾起,黑亮清澈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既然如此,且让我再向王爷讨教两招吧。”
薛白的眉眼冷了冷,讨教?这可不像讨教,倒像是讨债,瞧她出手这般狠辣且不留半分余地的样子,怕是讨的还是命债。
转眼间,十七已经掠到了他的眼前,翻飞的衣袂甚至快要碰到了他的衣袖,薛白精致的唇角勾起,心里暗嗤一声不自量力,他随手折了枝海棠灌注内力于其上,架住了她紧逼而来的剑锋。
微风忽起,薛白纤长的指尖稍稍一动,海棠枝上的花叶瞬间袭出,十七立刻收剑疾身避开,距离太近避无可避,她的小臂不可避免的擦出了几道细微的伤痕,慢慢的沁出了淡淡的血色。
十七只是不在意的随手一抹,看着他冷冷笑开,看来薛白对她并没有动杀心,要不然她这条手臂算是不用要了,若按他以前的模样,哪是仅仅受伤这么简单的事了。
不过才三年,他的性子就被磨平了么?
十七并不傻,能看的出薛白眼底对她的兴趣与探究,她身上的内力有不少是他传与她的,而她的招数在平日里与他切磋之间也早已变得和他三分相似,正是这种极度的熟悉之感才让薛白处处手下留情。
可兔子被惹急了……也会咬人的,何况薛白并不是一只温顺的兔子。
几番试探下来,薛白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女,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又是一剑逼到眼前,薛白心里一恼,在那剑刃要点到他脖颈的那一瞬间,他直接将头微微一偏,躲开了那阴冷的刀刃,左手不动声色的捏上她的手腕,右手则毫不留情的对着她一掌拍出。
十七本可以躲开的,只是生死关头,她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咬牙左手灌注了内力也以掌心强行迎了上去。
掌心相对的那一刹那,十七只感觉一股巨大的森冷气息顺着她的掌心灌入她的整个手臂,再顺着她的经脉进入身体的每一处,疼痛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眸,发出了一道“嘶——”的吸气声。
肺腑间翻涌,喉中强行咽下去的血再也压抑不住,她直接喷出一口血来,殷红的血顺着苍白的唇缓慢流下,触目惊心。
要是这样死了也好,若是以后薛白想起来,她死在了他的手下,他会不会愧疚的也自刎而死,十七忽然有些恶劣的想。
不知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里薛白却突然收了手。
十七心里居然想笑,他再晚收手个几秒的时间,她怕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然后她真的唇角一弯,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上的自嘲之色格外的刺眼。
薛白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听到她的痛呼声时下意识收了手,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一掌了结了这个意欲取他性命的人才是。
对待敌人,他不是一向是不留情的么。
他改了姿势,仍是一手钳住她,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身前的树上。
十七被他压的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