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容姑娘。”不再理会张老大,她忽然看向了雅容,雅容正颤抖着被张老大扶着,杏眸里一片泪光盈盈,显然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模样。
“你也知道,我素来小气的紧,最是不喜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肖想着,既然这次我救了姑娘,那姑娘同我夫君的恩情便就此两清,希望姑娘以后莫要不顾女儿家的身份再对我夫君多做纠缠,虽然我夫君没有表现出直接的排斥你,但你要知道,他是个最重情义的人,他如此也不过是看在你救过他性命的份上。”
十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光冰冷而凉薄:“现下我们夫妇与你的牵扯已经了结,我又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请姑娘好自为之。”
说罢,她也不去看雅容的神色转身就准备离开,一个带着淡淡紫檀香的身躯却将避开她的伤口,将她轻轻的环在了怀里,头顶随即传来一道带着明显的愠怒的声音:“怎么回事?”
十七抬头便看到薛白那张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与担忧之色的脸,他的凤眸瞥过她肩上的伤口,瞳孔一紧,手上也微微用了力。
“我没事。”她赶紧表明道:“真的只是小伤。”
“公子……”雅容苍白着脸,怯怯的道。
薛白凤眸轻眯,眸色阴冷的看了她一眼,雅容的身子一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那一瞬间明明感觉到了他强烈的杀意。
“薛白,不关她的事。”十七扯了扯他的衣袖,微微仰头看他,不想与他们再多说话,“我们回去吧。”
薛白的手上已经染上了她温热的血,看着她因失血而有些苍白的唇,他的脸色瞬间一沉,抿了抿唇,抱起她径直离去。
回到营地的时候,老村长看着薛白满手血污,赶紧走了过来,惊道:“薛公子受伤了?”
因着十七穿着黑衣,即使血染在上面也不明显,所以老村长一时以为是薛白受伤了。
“麻烦村长端一盆温水来。”薛白并没有回答,而是抱着她直接进了帐篷。
将她轻柔的放在榻上,刚脱去染了血色的外袍,老村长的声音就在帐篷门口响起:“薛公子,水已经打来了。”
薛白接过道了谢后,无暇应对老村长的询问,放下帘子后就端着温水走了过来,他将她的衣衫慢慢的掀开,那道长而深的不断沁血的伤口让他的眸色又是一沉。
“只是皮肉伤,我带了药,两天就会好的。”十七看着他愈发阴郁的眸色,赶紧指了指搁在一旁的小药箱,再三声明,“真的只是小伤。”
他取过那只小药箱,眸色深沉的慢慢用温水擦去她身上的血迹,然后上了药,仔细的包扎好。
让他更感到惊惧的并不是那熊掌刮出的伤口,而是她白皙的后背上满布着纵横交错的深浅不一的伤疤。
有一道从肩膀蜿蜒到腰际直接贯穿了整个后背,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劈裂,左肩甚至有个狰狞似乎是什么野兽撕咬过的疤痕,纵使那伤口已经好了,那浅色的痕迹仍旧使人触目惊心。
这个女子,不过双十的年纪,究竟经历了什么,身上才会有这么多的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