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骆云彻来来回回的在厕所和藏经阁之间跑了很多趟,最后一次从厕所进藏经阁待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出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就自顾自的下山。
等姜子悦离开之后,骆云彻才对迟眠说出了下山以来的第一句话。
“眠神,你信命吗?”少年凶神恶煞的眉眼垂着,很平静的问出一句不是他水平范围内的一句话。
迟眠沉默片刻,想到永远被囚禁在山林里,生日不由己的宋郁,嗓音华丽低沉,悦耳至极。
“信。”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如有千斤重。
骆云彻重新靠回椅背上,合上许久没有休眠过的眼睛,淡淡的应:“我也信。”
谈话戛然而止,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所蕴含的东西。
自那以后,骆云彻每天都很配合池优的默契训练,而且慢慢的用回了自己的风格。
至于和池优的隔阂……
两个人大醉一场,借着酒劲打了一架,也就那么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就像奔流入海的千千万万条河流,只会一往无前,不会退后。
狂狮战队势如破竹,一举拿下了PEL所有赛季的冠军,以第一的成绩成功获得PEC的入赛资格,于十一月在西城体育馆,角逐世界冠军!
姜子悦正在给迟眠收拾行李,他这一去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眠神,你看看,还有什么忘了吗?”姜子悦拉开行李箱,退到一边蹲着,仰着头看倚在门框上没精打采的少年。
少年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眉眼耷拉着,浑身上下都是那股懒洋洋的气息。他抱着胳膊,跟皇上审视嫔妃一样居高临下的睨着行李箱,浏览片刻后,煞有介事的说:“还差一样。”
姜子悦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行李箱,没发现差什么,一头问号的望向迟眠,期待他能明示一下。
眠神不负众望的开了尊口,“差个暖床的人。”
姜子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道:“你是带队比赛,为国争光,不要搞这些腐败主义。”
“上个月封闭训练,那么多天没联系没见面,你就不想我吗?”说起这个,迟眠满脸的委屈,华丽低沉的嗓音配上这股控诉,让人都不忍心对他说一句重话。
被吃的死死的姜子悦无语凝噎,哑口无言,聪明的选择沉默。
说实话,只要不是像上次那种杳无音信的失踪,她都可以接受的。
这一个月,她追了七八部电视剧,和师璐璐去看了几场电影,十分的惬意。
迟眠这个小作精不在,她日子陡然都轻松了两个度。
“眠神,你带着我去,网络上骂声一片那是其次,主要是你要制定作战计划,还要监督他们训练,带着我去也是把我晾在一边,意义何在。”把心里的歪心思收起来,姜子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解开导迟眠。
迟眠眯了眯眼,“你是在怪我冷落你了吗?”
还没等姜子悦回答,这人又摸着下巴自顾自的道:“放心,等顾淮拿到世界冠军,我就和你洞房花烛,再等几天就好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眠神,你不要歪曲事实!”姜子悦忍无可忍的扔了一个玩偶过去。
迟眠侧身避开,不愿惹毛姜子悦,安抚道:“好好好,你不是这个意思,是我思想龌龊,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