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点头表示了解,包拯笑骂道:“你一个少年知道些什么,赶紧多存钱,缓两年就娶妻生子,然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老夫的想法。”
沈安神思恍惚了一下,然后说道:“人生而有灵,可人生来却就是为了走向衰老,所以会感到孤独,需要朋友,需要妻子的陪伴……最后就是孩子,没有孩子,就会觉得自己来去空空,白活了一场……”
包拯诧异道:“你竟然……”
他觉得真是活见鬼了,一个少年竟然能知道他们这等老家伙的心思。
见沈安还有话说,他赶紧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别学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暮气沉沉。”
沈安出了御史台,就遇到了一群开封府的衙役。
这些衙役骂骂咧咧的,沈安听了一耳朵,大抵就是昨夜他们看守辽人和西夏人的尸骸,结果连早饭都没人管。
“……糟糕,李三,那个辽人副使的尸骸……好像拿错了,拿成了西夏人的。”
一群衙役看到了沈安,马上目露凶光,生怕他听到了刚才的话。
“他是沈待诏。”
有人认出了沈安,瞬间衙役们都换了个脸,拱手打招呼,热情无比。
谁都知道老沈家可是和辽人不共戴天来着。
除非沈卞能从辽国活着回来,否则作为儿子的沈安,此生最大的仇人就是辽人。
沈安笑眯眯的拱手,然后低声道:“错了好啊!”
衙役们一怔,然后就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对沈安的感觉就更亲切了。
沈安的心情大好,回到家后,见折克行已经走了,就问了书信的事。
庄老实有些不满的道:“郎君,折郎君写信是躲着写的,然后竟然有人把他的书信给拿走了。”
“这就是底蕴啊!”
沈安知道折家肯定在汴梁有点,而谨慎是名将的必备素质,就凭着这两点,他就觉得折克行以后的能力不会差。
“哥哥!”
“哎!”
日子就这么缓缓而逝,辽人和西夏人在御街的血战还挂在汴梁百姓的口中时,一队骑兵进了汴梁城。
沈安依旧在家,折克行隔三差五的过来学习,而赵仲鍼最近在读书,据说已经患上了脖子扭曲症,每日都在盼望着有人能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拯救者只有沈安,但沈安现在却没空。
就在夜间,沈安正在书房里看书时,折克行鬼魅般的摸了进来。
“下次进门不打招呼,小心自己倒霉!”
沈安非常不满意折克行这种借着身手好,就不讲礼貌来吓人的举动。
折克行笑了笑,看来是没当回事:“安北兄,我的身手别说是你这里,怕是皇宫也能摸进去。”
“真的?”,沈安伸手在桌子下拉了一下。
折克行听到身后传来了噗的一声,就缓缓回身,然后就呆住了。
就在房门的正下方,一支标枪正扎在地上,尾巴还在颤抖着。
折克行目光上移,看到了一个简陋的机关,他摸着头顶后怕的道:“好狠啊!”
沈安过去把标枪拔出来,说道:“这是当时防备辽人的机关,不过现在倒是用不上了。”
折克行拱手道:“安北兄,我家叔父到汴梁了。”
“谁?”
沈安觉得有些懵,这信才寄出去不到一个月,可府州距离汴梁差不多有七八百公里吧……
“我叔父……”
竟然是府州知州折继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