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啊!
沈安摇摇头,然后忍不住喊道:“老子有钱了!”
有钱的沈家自然不一样,庄老实带着人把那几个酒商送的大礼直接扔了出去,然后喊道:“我家郎君说了,受贿贪腐就是从一点一滴开始的。想廉洁奉公,那就要警钟长鸣……这些人休想腐蚀我家郎君,谁去传个话,让他们自己来拿走!”
一身正气啊!
消息传了出去,据说包拯中午就破例喝了酒,说是要庆贺自己教导出了一个好官。
大中午喝酒,你包龙图下午不做事了?
有人就弹劾了包拯。
可官家中午也喝了酒,据说是心情大好,说沈安此举当为百官表率,然后奏疏就被扔了出去。
只有那三个给暗香供货的酒商知道是为什么。
沈安丢掉那些礼物只是一个表态。
哥和你们三人决裂了。
他不要我们的酒水了。
失去了沈安这个大客户,他们的生意就要艰难了。
那位卖宅子的刘保衡是做什么的?
就是开酒坊的,因为经营不善倒闭,欠了三司许多钱,就拿了不是自己的房子来抵债,一把坑掉了三司使张方平。
香露已经开始扩产了,对酒水的需求更多了,若是丢掉这个大客户,他们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然后精心准备了礼物,就在夕阳还挂在天边时,悄然进了榆林巷。
“我家郎君在待客。”
三人被扔在了偏厅里,坐立不安的在猜测着。
“沈待诏怕是不想见咱们吧?”
“若是不想见就不会让咱们进家。”
“对,这怕是杀威棍,咱们等等,耐心些。”
三人安稳了下来,想着只要能拉住这个大客户,那么丢人也不算是什么。
沈安真的是在待客,一个他们想象不到的客人。
这是富弼第一次来沈家,他还拎了些礼物,主要是给小孩子的玩具。
果果谢过他之后,就被带着走了。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
沈安看着富弼,目光平静的道:“富相可是想问香露之事吗?”
富弼和他并无交情,贸然来访,当然是有所为而来。
富弼看着室内简单的装饰,微微点头赞许道:“装饰的不错。”
随后室内就陷入了寂静之中。
沈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富弼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便是你弄的茶叶?”
沈安点点头,“我不喜茶膏,觉着太古怪了。”
富弼喝了一口,闭眼缓缓回味着,“不错,苦中有甘,纯粹的味道。”
“这便是你的本事了,见了东西就想着去改一改,然后改一改的就改出了一桩大买卖。”
那话儿来了!
沈安安静的等待着。
富弼含笑看着他,说道:“宫中就在这两日了。”
沈安一拍脑门,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什么。
宫中有人在待产,那赵宗实会不会犯病?
怪不得赵仲鍼没来,看来是在伺候自家老爹。
富弼以为他明白了,就说道:“为……君子之道在于稳,中。这些道理……”
他一堆道理说出去,沈安看似听了,可实际上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习惯性的点头而已。
“好啊!少年有为,老夫羡煞。”
富弼说了一通,主旨就是想告诉沈安,你和赵仲鍼亲近,千万别灌输什么歪门邪道。
“是啊!富相说的太对了。”
沈安送他出去,正好那三个酒商等久了,就焦急的出来问消息。
“见过沈待诏。”
三人不认识富弼,所以直接就忽略了他。
沈安却没搭理他们,他站在门口,拱手道:“富相慢行。”
富弼颔首道:“要稳,要稳啊!”
那个啥,为君之道不敢说。君子之道就在于稳,不管啥事,你先稳住了再说。
你沈安有空就给赵仲鍼灌输这个准没错,至于最后他能不能跟着赵宗实进宫,那咱们再说。
沈安随口道:“好,要稳,稳如泰山。”
稳如狗行不行!?
少年人的悟性真高啊!
富弼欣慰的走了,沈安却压根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回过身,他才发现身后竟然跪着三个酒商。
“你们这是作甚?”
三个酒商已经被吓懵了,齐齐说道:“待诏,小人有罪。”
我们竟然听从了别人的挑拨,断掉了对暗香的酒水供应,以为沈安也无可奈何……
可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富弼啊!
我们竟然把一个能和富弼谈笑风生的少年得罪了。
不,是得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