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提及古代,汉唐自然是让人憧憬不已;而北宋却是让人目眩神迷之余,不胜唏嘘。
那个绚丽的时代,文章诗词让人目不暇接。
许多人名在后世依旧熠熠生辉,比如说苏轼。
但有不少人的名字在后世却被人唾弃,比如说赵佶,比如说王诜。
提及神宗就没法避开王诜。
作为神宗的妹夫,王诜完全就是浪荡子的形象,甚至敢和小妾在赵浅予的病榻前寻欢作乐。
这等无耻之辈自然会青史留‘名’,却是恶名。
沈安听到王诜这个名字时楞了一下,然后就对了一下年纪,正好和赵浅予相配,于是那狰狞就遮掩不住了。
王诜被赵仲鍼打破了嘴角,此刻看着嘴歪眼斜的很是好笑。
“某要见官家。”
那个年轻人缓过气来了,说道:“某王俭,太原王家子。”
他看了沈安一眼,说道:“前日某在酒楼饮酒,和苏轼有口角,苏轼出手打伤了某的兄弟,今日某来寻他的晦气,却被此人打伤,此事定然不能善了了。王家祖辈为大宋流血立功,不能受辱。”
他在那里慷慨激昂的呼叫,折克行近前低声道:“安北兄,小弟想起来了,这太原王家就是王全斌的王家。王全斌乃开国武将,性情残暴,王家延续至此,已然脱了武人身份,成了文人……富贵人家。”
“开国武将?”
沈安指着王诜说道:“这是开国武将的子孙?”
王诜挺胸道:“王家祖上为大宋名将。”
沈安皱眉道;“武将的后人,不说是家学渊博吧,可身体坚实是肯定的。可看你长得和鹌鹑似的,一拳就被撂倒了,这是哪家的家学?而且你们先前一人拽住苏轼,一人动手,这手段卑鄙无耻,却是文人之耻……某再问一句,你是哪个王家?”
王诜面色涨红,喝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彼辈小人……”
“你说谁是小人?”
赵仲鍼冷着脸上前,王诜才想起这位是宗室子,可他却梗着脖子道:“你方才偷袭。”
沈安淡淡的道:“仲鍼。”
赵仲鍼看过来,沈安说道:“别人都邀你单挑,你可是不敢吗?”
在原先的历史上,赵仲鍼是王诜的大舅子,后来妹妹早逝后,把王诜恨之入骨。现在有机会暴打王诜一顿,沈安觉得不能错过。
赵仲鍼闻言点头赞道:“是,若是不肯动手,以后谁都能说郡王府是小人的地盘……”
郡王府?
宗室子多了去,可郡王府却不多,所以王诜心中一惊,就想说话。
“打!”
赵仲鍼只是简单的一个打字,就算是提醒过了,然后冲过去就是一顿爆捶。
沈安站在边上指点着,“左勾拳……踹他,不要脸,竟然抱住了仲鍼……膝盖顶他的家伙事……”
一顿暴打后,王诜倒在地上惨叫着,沈安对身边目瞪口呆的侍卫说道:“他先说了要单挑,仲鍼只是应他之请,稍后谁敢胡说,就是某的仇人。”
“我们走!”
沈安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宫中的司马光不出预料的弹劾了他。
“陛下,沈安带着人在皇城外围殴……不,是和人斗殴。”
司马光皱眉道:“百官均有目睹,臣见其手段狠辣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汝南郡王府的赵仲鍼和王安石的儿子一起……”
官家,这人把赵仲鍼和王雱都带坏了啊!
“又打架了?去问问。”
有人出去询问,稍后回来说道:“陛下,今日乃是制科考试的日子,有人拦截考生,沈安和那些人发生了冲突……只是皮肉伤。”
赵祯叹息一声,问道:“打赢了?”
内侍说道:“官家英明,明见万里,沈安打赢了。”
赵祯唏嘘道;“朕英明个什么。沈安操练不辍,那折克行更是个凶猛的,那些……和他们闹腾的是谁?”
“是太原王家人,就是王全斌的子孙。”
姓王的多了去,赵祯自然没工夫一家家的去记着,所以直接提祖辈完事。
赵祯想了想,才想起王全斌是谁。
“开国时的那个王全斌?”
“是。”
赵祯抚须道:“王家……此事沈安却是做过了,不过那人竟然想拦截苏轼进宫,此事……”
他想说差不多就算了,可司马光却板着脸道:“陛下,众目睽睽之下,此事却不能纵容了。否则人人效仿,何其不堪!”
这次可是百官都看到了,若是不严惩,下一次别人是不是也能跟着干。
这话顶的赵祯无话可说。
韩琦很欣赏这等硬顶官家的行事风格,就出班说道:“陛下,上次您说过……赏罚分明才是兴旺之道啊!”
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赵祯不自在的道:“如此……”
……
王俭坐在大门边上,有人递来毛巾,他骂道:“擦干净了好让那人脱罪吗?”
他就这么顶着张肿胀的脸等候着。
王诜在边上眨着眼睛问道:“此事官家可会管?”
王俭说道:“那么多人看到了,官家当然会管。”
这是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