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钟的面色一变,差点把酒杯给扔了过去。
“是谁?”
男子的面色也渐渐变了,变得有些惶然。
他的目光闪烁:“阿郎……那人不认识小人……”
陈钟收了怒色,淡淡的道:“此事之后你且安心的去吧。”
这是要灭口!
男子面色惨白,眼中有些厉色闪过。
“别想跑,不想一家子倒霉就乖乖的,那样你死了之后,你的家人还能活的好好的。”
陈钟的声音就像是来自于地底,让男子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从陈钟的眼中只看到了冷意。
“阿郎……”
陈钟冷冷的道:“赶紧说,否则……”
男子拿起酒壶,仰头就开始灌。
此时陈钟的眼中才多了惶然之色,等男子放下酒壶后又恢复了平静。
“说吧。”
“那人是个泼皮,认识小人……”
“他在哪?”
“在西城……”
……
第二天,在家里坐困愁城的陈钟得到了消息。
“那泼皮应当是想勒索些好处,可人却不见了。”
陈钟派人去寻找让那泼皮害怕了。
“他现在已经躲起来了。”
陈钟在喝酒,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在喝酒,喝的眼睛发红。
他抬起头来看着仆役,冷冷的道:“他可知道某的仇人是谁?”
仆役摇头,这是自我安慰。
陈钟看着他变色的脸,叹息道:“某一生与人为善,仇人没有,唯一的一个却是对头,咱们无数人的对头……”
他喝了酒,然后低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从低到高,渐渐的带着些疯狂之意。
……
小杨妹妹今日令人送来了一张手帕,却是送给果果的。
果果拿着手帕说漂亮,陈大娘无意间说她以后也得学,果果就有些心虚了。
“不会呀!”
她研究了半天,脑子里几乎全是浆糊。
怎么绣的呢?
小女娃自然是不懂的,于是她就习惯性的去问自家博学的哥哥。
“绣花?”
沈安接过手帕,看着手帕上的那三朵花,不禁忧郁了。
这个不会啊!
沈安傻眼了,可却不能在妹妹的面前丢人,就忽悠道:“这个就是绣花,等你嫂子进了门,就让她教你。”
“哥哥,给谁绣?”
“当然是给哥哥!”
自家妹妹……不,在沈安的心中就是自家的闺女,果果若是要学绣花,当然是只能给家里人做。
随后他和妹妹认真的研究了那三朵花的绣功,顺带还杜撰了一番绣工的南北流派,让果果不禁赞美着自家哥哥的博学。
就在兄妹俩其乐融融时,王天德顶着个大肚子来到了沈家。
“安北……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愈发的浑厚了,但沈安一见到他的肚腩,就想起了下面的黄色板油。
“老王,该减肥了!”
他语重心长的劝了劝,王天德却笑道:“且等哪日掉进井里出不来了再说。”
我去!司马光掉井里去的消息竟然传遍汴梁了?
沈安丝毫没有内疚的情绪,说道:“咱们的生意如何?”
“好!”
王天德赞道:“上次你让人换了些瓶子,啧啧!那些外藩商人拿回去售卖。果然,那些权贵都看上眼了,这不一下子就售卖一空。如今那些人整日就盯着城外的作坊,只要出了货就争相抢购。安北,形势大好啊!某现在就担心那些商人会忍不住进去窃取配方……”
他看了沈安一眼,见他面无怒色,就叹道:“这次邙山军全部出动……安北,庄子上那些人看不住啊!”
沈安的眸色一冷,问道:“可是有人盯住了作坊?”
邙山军此行凶险,沈安自然不会保留实力。若非是担心违规,他连折克行都会派出去。
王天德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老夫行商多年,深知财帛动人心的道理。为了钱财,那些人就敢铤而走险……”
这事儿是有些麻爪。
沈安想了想,“无事,某让遵道去寻些人,好歹暂时看着作坊。”
这是应急的法子,等邙山军回来后,还得让他们继续保护作坊。
但从长远来看,扩编邙山军才是唯一的出路。
“等再看看吧,若是有适合的人选,到时候邙山军也能增加些人。”
随后折克行就利用在殿前司的关系去找了十多个大汉来,沈安给了重酬,这些人都拍着胸脯说作坊在人在,作坊不在他们就不在。
王天德就带着这批人去了城外的庄子。
“邙山军应该到辽境了吧?”
孤军深入的邙山军太危险了,哪怕黄春有趋利避害的本事,可沈安依旧担忧不已。
折克行推算了一下,“若是路上没耽误的话,应当是到好几日了。”
“某这里倒是有些坐立不安,可惜没有占卜的本事,否则定然要测算个凶吉。”
……
沈安继续等待,可城外却发生了些事。
“郎君,昨夜城外的庄子有人潜入,在被发现后就跑了。”
艹!
“真有不怕死的?”
沈安怒了,起身道:“遵道,咱们去城外!”
……
第三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