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情认真的道:“药方贫道仔细推敲过,贫道作保。”
“把那两个重犯带来。”
随后那两个本是该死的重犯被带了来。
不管是作为重犯,还是作为心绞痛患者,他们的生命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而沈安此刻拿他们来做实验,也是和赵祯争取了一番。
剩下的就是等待。
两个大汉被要求干活,在烈日下干活。
沈安等人就在屋里等待。
冰盆在散发着凉意,沈安以手托腮在打盹。
这几日他每天睡眠不足两个时辰,太困了。
“犯病了……”
外面一声大喝,刚才还在打盹的沈安第一个冲了出去。
两个大汉中的一个倒在地上,看着很是痛苦。
“别动他!”
沈安瞪大了眼睛,喝退了准备去的仆役。
“他在等什么?”
一个老道士不忍的道:“治病救人,见病就该救治,他在等什么?”
舍情淡淡的道:“他在等……一般的病人犯病了不可能马上得到救治,他在等这个时辰……”
“原来如此。不过这也太残忍了些。”
舍情摇头道:“此二人都是重犯,死有余辜之辈。”
“死有余辜吗?那贫道倒是错怪了沈安。不过还是不忍看。”
“他做事不会出错,你等安心看着就是了,只是那药的药效如何,还得看对症。”
“药理不会错,原先的药效平淡,可增减了几味药之后,定然立竿见影。”
“这种心疾若是不出手,稍晚也会自行恢复,他该出手了。”
“喂药!”
沈安等了大约半分钟,大抵就是病人自行拿药出来吃的时间。
郎中过去,拿了两丸药喂了大汉,然后开始诊脉观察。
沈安站在边上,目光幽幽。
“若是没有办法你会怎么做?”
“让他致仕,请几个郎中轮值守候……”
“……”
沈安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就侧身看去。
“官家……”
赵祯来了。
他微微点头,“包拯对你好,你也不错,可为佳话。”
“多谢陛下。”
有人说沈安是在沽名钓誉,赵祯此话一出,就是打脸。
赵祯摆摆手,然后看着那个重犯。
“哦……松了,舒坦了……”
大汉的呼吸渐渐正常了,而且不用人扶就能慢慢的站起来。
郎中回身道:“待诏,好用!”
沈安心中狂喜,回身冲着舍情等人躬身谢道:“多谢诸位道兄。”
舍情等人笑着回礼,“不敢不敢。”
“此药还得要多试试。”
这是舍情的话,他做实验时就是这等严谨的态度。
赵祯问道:“此药能治何病?”
沈安说道:“心绞痛。”
心绞痛大多不致命,但多来几次,你的心脏就会渐渐衰弱……
包拯六十多岁了,在心绞痛的折磨下,沈安不敢担保他能活多久。
“心绞痛?”
赵祯说道:“我去看看包卿。”
他被带到了后面,一进屋就见包拯坐在躺椅上,边上站着五岁的包绶。
“官家……”
包拯在和儿子说话,见赵祯进来就被唬了一跳。
“你坐着。”
赵祯压压手,身后的张八年搬来了椅子给他坐下。
包绶有些怯怯的,赵祯冲他笑了笑,很柔和的道:“去玩吧。”
包绶看向父亲,包拯点头,他才出门。
“孩子还小,你莫要扔下他。我这里也需要你看着三司……你的病不好,沈安怕是不会让你回去……所以养好些。”
赵祯的话很殷切,包拯沉默了一瞬,说道:“臣自然是不肯歇息的……只是,那孩子心诚,他以为把臣封锁在后院里就不知道他悬赏五万贯之事,可臣子却从果果那里得了消息。”
沈安的布置堪称是精密,可谁曾想内部竟然出了‘叛徒’,让包拯得知了此事。
赵祯淡淡的道:“我本担心你的身体,可刚才外面来了几个道人,他们的药才将救了心疾。你好生养着,不着急回去。”
他说完起身就走,包拯起身相送,却被拒绝了。
等他走后,包拯摇头道:“官家这是嫉妒了?”
赵祯是嫉妒了。
包拯长子早亡,幼子还不懂事,按理该是孤苦无依的境遇。可沈安在,却和儿子般的揽起了一众事情,让包拯能安心养病。
这让没有儿子的赵祯心中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