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是啥意思?
大伙儿才将夸赞你出色,你竟然就被人一拳撂倒了?
这些人的脸上各种颜色在交替出现,尴尬的情绪在蔓延。
刘展的脸色发红,期期艾艾的道:“这是……会爬起来吧?对,肯定会爬起来。”
然后大家都看到陈洛蹲下,一记重拳……又一记……
这下种谔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就是种谔?”
“竟然被一个……军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那是沈安的护院。”
有人认出了陈洛,顿时众人都看向了沈安。
刘展怒道:“好你个沈安,竟然安排家人在里面捣乱!”
沈安笑了笑,却不屑于回答。
李璋皱眉道:“折克行孤身一人,连个传令的人都没有。而种谔却带了十余人。”
刘展的脸这回是真红了。
“败了!”
与此同时,折克行带队打穿了对手的阵列,返身再度扫荡回去,那些将士终于崩溃了。
“败了!”
无数人在奔跑,人人面色惊惶。
“这就败了?”
“刚才不是还在胶着吗?”
赵祯不解的道:“为何败了?”
韩琦不能答,李璋说道:“陛下,种谔所部不够坚韧。”
这个问题他也没法深入去谈,“臣未曾亲历战阵……”
没经历战阵就没有发言权。
赵祯说道:“沈安你来说说。”
沈安从容的道:“种谔先期摆出锋矢阵,可随后就开始了游走,不和折克行碰面,这是想激怒他。可折克行却很冷静,带着人在中间养精蓄锐,并观察对手的弱点……”
他看了一眼那些种谔的支持者,淡淡的道:“一个在外面游走,一个在专注全局,种谔看似威风凛凛,可大军交战,一人无敌有何用?而且他也不算是无敌,被……那个陈洛原先就是禁军中人,臣后来把他请来家中看家护院,没想到他今日却……”
他微微摇头,显得很是不好意思:“大概是运气吧。”
运气?
那陈洛中刀之后依旧不退,这等悍勇之人……
“他为何退出了禁军?”
李璋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满。
这等悍勇之士就该留在军中作为骨干,而不是去为人看家护院。
沈安说道:“军中的一些事……他看不惯。”
赵祯说道:“让他来。”
有人下去传令,而此刻折克行也下令停止追击,大家开始救治受伤的将士。
“官家召见?”
陈洛蹲在韩勇的身边,正在给他检查伤势。
“对,赶紧。”
传令的亲从官有些不耐烦。
韩勇断了一条手臂,此刻已经被痛醒过来,满头大汗的说道:“快去。”
陈洛点点头,突然俯身下去。
“干什么?”
韩勇愕然。
“你才该去见官家。”
“不行,某这张脸怕是见不得人了。”
“你不去,某没脸去。”
两人僵持了一阵,那亲从官在边上有些懵。
这可是官家亲自召见,一旦去了好处多多。可你竟然还想多带一个人,这是脑子有毛病吧?
韩勇伸出完好的左臂搭在陈洛的肩头,说道:“你看,某现在都抓不稳……”
“搭着!”
陈洛用力把他背了起来,一步步的往高台去。
“副使!”
几个种家人冲了过来,见种谔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不禁就慌了。
“郎中!郎中快来!”
现场的郎中只有十余人,有一人被架着过来。
只是一根银针扎下去,种谔就醒来了。
“折家子呢?”
他一醒来就觉得脑袋发蒙,就猛的坐起来。
校场上全是人,那些骨折的被优先处置,于是各种固定的法子都用上了,到处都是惨叫声。
种谔茫然的道:“谁胜了?”
边上的人见他无恙,都低下了头。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种谔坚持着站了起来。
他踉踉跄跄的站稳了,目光四处梭巡。
他看到了折克行。
折克行正在巡查麾下的伤势,不时俯身询问,拍拍伤兵们的肩膀。
这是作态!
种谔觉得这种作态很让人恶心。
但这代表着胜负。
“郎君,我们……我们输了。”
种谔的身体一个摇晃,问道:“可是某被打晕之后……没人指挥吗?”
众人低头不语。
你才晕倒,消息还没传过去,折克行就带队打穿了阵列……
可这话没人敢说,怕刺激到种谔。
可他们不敢说,折克行这边的人却敢说。
一个指挥使得意的道:“折郎君亲率百余人打穿了你们的阵列,不输还等什么?”
种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