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水军的将领能否挑起重担?
“……当听闻交趾伏兵两万时,某恨不能提刀上岸。”
秦臻的目光中带着敬佩的道:“报信的说待诏亲自率军冲阵,几番僵持,击溃交趾精锐……最后竟然一举全歼……待诏,某更佩服您筑京观的勇气。大宋承平数十年,血勇之气早就消散……捷报来时,整个西南都在欢呼,那些百姓舍得钱去打酒,竟然导致酒水断了……待诏,您当时回去的早,没看到那军民欢庆的场景。”
走出大门的赵曙听到这里就止步回身,那些内侍们有些不解的看着激动的秦臻,可侍卫们却若有所思。
“不过是杀交趾人罢了,值当他这般激动吗?”
“而且京观之事当时可引发了些争议,只是被官家和相公们压了下去,可见此事有些不妥。”
“胡说八道。待诏在西南破敌,一战灭了交趾人的两万精锐,你们没看交趾使者马上就来了吗?交趾人何时这般对大宋低过头了?”
“那一战,那个京观才是震慑交趾野心的利器!”
“不懂就别乱说话,那一战让大宋的西南平静至今,京观的功劳不少。”
那些侍卫虽然承平已久,可对厉害的武人依旧崇拜。
秦臻猛地颔首,大声道:“待诏,请受某一礼!”
一群将士默默低头。
战场上没有给你下跪或是躬身的时间,所谓武人行礼,颔首即可。
整齐划一的动作证明了秦臻的操练卓有成效和严苛。
肃杀的气氛让那些内侍感到有些奇怪。
“怎么觉着有些……感动呢?”
“是,眼睛有些发热。”
“那些人好整齐。没声音,可某却觉着比什么声音都震撼人心。”
“看!”
那些侍卫突然都齐齐低头。
他们在宫中听闻了交趾之战,那时大家都觉得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很是欢喜和钦佩。
可等今日听了秦臻的话之后,他们才知道此战对大宋南方的民心士气的影响之大。
那一战……
怪不得沈安会亲自率军冲阵,怪不得曾公亮也提剑上阵……
西南从侬智高作乱开始,民心士气都在低潮之中,要想重新提振这股气,唯有大胜!
沈安知道,所以奋勇冲杀。
曾公亮知道,所以以宰辅之身去斩杀敌人。
怪不得啊!
侍卫们纷纷低头表示敬意,赵曙看在眼里,低叹道:“这便是军心士气吗?”
他出来体察民情,本是一场作秀,让那些宗室看看自己皇子的地位牢不可破。可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军心士气是什么样的,以前他不知道,可此刻却有了些感悟。
他看着走来的沈安,微微一笑,说道:“你很好。”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沈安出战的情况,有些感动。
两人一路出去,赵曙说道:“水军要重振,将领很要紧,这个秦臻你以为如何?”
沈安说道:“此人是个武人。”
“武人……”
赵曙点头道:“如此我知道了。”
现在的将领大多称不得武人,更像是商人,所以沈安只是两个字就阐述了自己对秦臻的看法。
是个纯粹的武人!
这等人若是有机会统率水军,按照他麾下的令行禁止,只需几年,大宋水军就能让周边噤声。
大宋的水军一旦成军,大食人就要倒霉了。
什么海贸,对不住,那是大宋的海贸,和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该赚的钱都是大宋的,你们就在家里蹲着当二道贩子好了。
控制住了海贸,大宋的财政会得到改善,水军就可以继续深入……
欧洲那边好像不怎么好吧?
此时的大宋在他们的眼中大抵就是天堂,能让他们流口水。
想到那些欧洲人对大宋顶礼膜拜,沈安就恨不能马上起航……
……
沈安一路把赵曙送到了皇城边上,下马时,赵曙回身问道:“果果可还好?”
沈安的心中警报大作,他不动声色的道:“舍妹顽劣,整日就知道玩耍,昨日差点把厨房给点燃了。”
宫中自然是不能乱跑的,更不能点火,所以……
赵曙的眸色温和,说道:“孩子都这样。”
沈安淡淡的道:“舍妹都被臣给惯坏了……”
你若是不怕就来吧,到时候我宁可让果果得个骄纵的名声,也不会让赵仲鍼有机会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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