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弄了个五服之外的宗室自谋生路之后,宗室来上朝的人数就越发的少了,只剩下个上朝痴汉赵允初。
可今日宗室却来了不少人。
赵允良来了,赵允让也来了。
“身为官员,论事当论理,可你等却站在了王希的那一边,理何在?没有道理还振振有词,一肚子的学问学到哪去了?”
“听风就是雨,听到沈安倒霉就高兴。他倒霉对你等有何好处?对大宋有何好处?是了,他倒霉了,你等就能和衷共济,和光同尘,大伙儿一起平庸……”
包拯的声音在皇城前回荡着,城头的军士都在趴着听。
“自己没本事却见不得别人有本事,本是一群庸人,中间突然出了个有出息的,顿时人人喊打,恨不能一把把他按下去,永世不得翻身……嫉贤妒能!无耻!”
大宋第一喷子上线了,周围的官员们哑口无言。
这言辞实在是太犀利了呀!
自己没本事却见不得别人有本事,要把有本事的那人给按下去……
这些话犀利的让人觉得灵魂在灼烧,仿佛自己的衣服全被剥光了,赤身果体的站在大家的面前,身体里最龌龊的一面都暴露了出来。
果然是包拯啊!
沈安觉得包拯若是去了后世,大抵会被斥为喷子。
可这个喷子真的很不错啊!
大宋第一喷子,路见不平就要喷。
从帝王到臣子,就没有他不能喷的人。
沈安真想为包拯喊一声666,可赵允让却出来了。
老赵现在是颐养天年,不干涉朝政,今日来参加朝会,目的不言而喻。
一双带着大眼泡的眼睛盯着群臣,赵允让皱眉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对错不分,好坏不分,怎么做的官?怎么做的人?”
有人在后面说道:“郡王,沈安的功劳都封侯了!”
那货的功劳用完了,该被罚。
“老夫怎么不知道?”赵允让盯着发声处,突然怒吼道:“他救过老夫算不算功劳?算不算?”
所有的质疑都消散了。
当年沈安救过赵允让,但后来不少人推算是赵允让自己一心寻死,沈安只是去开解而已。
这也算功劳?
当然算!
救回了官家的生父,这个不算功劳,那将会掀起一场风暴。
沈安的嘴唇动了几下,可最后却化为微笑。
为了救他,赵允让在冒险。
一旦有人借此做文章,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工具。
但赵允让还是说出了犯忌讳的话。
沈安低下头,觉得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对自己不错。
包拯,朝中第一喷子。
赵允让,宗室第一喷子。
按理这二人风马牛不相及,可今日却因为沈安之事联手了。
两个喷子一起上线,顿时就压制了那些官员。
无敌了啊!
苏轼在边上装小透明,眼中的崇拜之色都要满溢了。
哥是御史啊!
御史不就是该喷吗?
要是能学到包拯和赵允让的三分本事,那我苏轼也能在喷子届……不,是在御史台成名啊!
韩琦在边上看着这一幕,唏嘘道;“那些人只盯着沈安的错处,却忘记了他为大宋立过无数功劳,也忘记了王希在此案中的错处,可见都不是对事,都是冲着沈安这个人来的。”
曾公亮点头,“这些官员……沈安上次说过什么?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
他说完这话后,发现周围静悄悄的。
这个……
曾公亮缓缓看去,那些官员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大多是委屈中带着恼怒。
老夫好像说错话了?
韩琦板着脸道:“黄鼠狼……这个说法不好。”
一群道貌岸然的官员被你曾公亮比喻成了黄鼠狼,那官家是什么?老虎?
“开门了。”
掖门开了,百官鱼贯而入,沈安跟着人流往里去,突然听到身边有人低声道:“你要完蛋了。”
沈安想都不想的一肘打去,侧后方传来一声闷哼。
肋部被重击是没法惨叫的,沈安心满意足的继续往前走,稍后那人缓过来了,冲着前方的沈安喊道:“他动手打人!某的肋骨断了!”
沈安回身,一脸无辜的道:“你说什么?”
包拯怒道:“沈安离你差不多十余步,难道他会那个什么……”
“包公,隔山打牛。”沈安很是体贴的送上了新名词。
“对,隔山打牛。”包拯咆哮道:“这是冤枉他上瘾了吗?来来来,快去官家那告状,就说是老夫打的。”
那官员捂着肋下痛苦的道:“刚才他走在某的身边时下的手。”
“那你为何现在才说?”
尼玛!我没法说啊!当时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走了走了。”
众人都觉得无趣,那官员捂着肋下,泪奔道:“某说谎不得好死……”
“不要脸!”苏轼走过他的身边,厌恶的道:“说谎就够了,还用谎言来赌咒发誓……不要脸!”
某没有啊!
官员仰天长叹,有内侍喊道:“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