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种谔听到了他的嘀咕,不禁反怒为喜,觉得和陈忠珩拉上关系更好,“陈都知,您这一路可还好吗?”
“好。”
陈忠珩板着脸道:“赶紧带路。”
艹!
种谔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更是憋的不行。
一路进了青涧城,入住后,沈安飞快的洗了个澡,问道:“西夏使者如何?”
种谔在外面等候,“我们的人通禀,他那边说恭候大宋使者。”
他依旧是顶盔带甲,看着威风凛凛,可却很累。
“那个……”沈安指着他的盔甲问道:“那么重,不累吗?”
沈安自己试过全副武装的行军,没走几里地就累的不行。
种谔淡淡的道:“西夏人畏惧的是刀枪,所以某顶盔带甲,就是让他们看看大宋的武人。”
这个想法不错。
“脱了吧。”沈安觉得种谔这人至少还是尽职的,就不想折腾他。
“为何?”
“因为某不去了。”沈安靠在椅背上,觉得酸痛的身体在唱歌。
“舒坦啊!”
沈安舒坦的想睡觉,种谔却怒了,一直忍着的怒火爆发了出来,“沈安,你这是耍某玩吗?说好的去见使者,某的人都去通禀了,你竟然又不去,什么意思?”
“别吵架啊,有话好好说。”
陈忠珩刚出来就看到种谔手握刀柄,目光凶光的模样,不禁不满的道:“要杀人不成?”
又被这个阉人看到了某的不雅模样啊!
种谔号称文武双修,此刻却凶神恶煞的,实在是辜负了这个名号。
沈安说道:“先前说是要马上见使者,让你的人去通报,要的就是真实,让西夏使者真以为某要马上见他……”
“你……”
种谔马上醒悟过来了,“你这是想让他进退失据?是了,本来等着要见面,都积蓄好了气势,可你这一下却不去,使者那边憋着的劲没法发泄,这个……憋屈啊!”
他看着沈安,觉得这货真是个缺大德的。
憋屈啊!
他和沈安才见面没多久,就憋屈的想杀人了,那位西夏使者更是还没见面就被沈安摆了一道,估摸着正在想吐血呢!
这人……真是让人无语。
沈安说道:“某代表的是大宋,所以理由要找好,不能丢人,就说……就说某水土不服,身体不适,改天再见吧,对了,请个郎中来给陈都知看看,放出风声,就说是给某治病。”
种谔点头,摆摆手,有人就去了。
“可生病是不是会弱了大宋的气势?”
这个考虑很及时,沈安赞赏的道:“你这个很敏锐,好。”
种谔又生出了打人的想法,心想某比你大多了,你别总是用这种上官和长辈的口气和某说话行不行?
“不过此时示弱不是坏事。”沈安阴笑道:“等到见面时,某自然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强硬。一软一硬……”
他笑的很是阴险。
“一软一硬……”
种谔笑的很是尴尬,因为陈忠珩就在身边啊!
你沈安这是想讥讽他吗?
他觉得该坑沈安一下才爽,就叹息道:“归信侯,陈都知在呢。”
老陈正在想着晏月小姐姐在哪,闻言啊了一声,然后问道:“何事?”
这是个着火的老房子,种谔的媚眼算是白抛了。
沈安就此歇息了下来,只是思念妻儿和妹妹,就叫人去弄些特产,等回程时带上。
稍后种谔就开始了正式汇报。
“从李谅祚奇袭秦州失败开始,西夏人就有些焦躁不安,所以在府州那边他们甘愿当辽人的诱饵,眼看着大功告成,你却在后面来了一记……”
种谔看了沈安一眼,觉得这就是个老阴比,让人有些忌惮。
“此后他们对大宋的袭扰少了些,李谅祚转向番人,很是攻打了一番,收拢了不少部族,势力大涨。他正准备趁势发展,可辽人却出手了,在边境屯兵,不时派出游骑去袭扰,李谅祚有些慌了。”
沈安的面色不大好看,“他怕辽人,难道就不怕大宋吗?”
种谔正色道:“西夏人是不怕大宋,因为大宋不会主动攻击他们。”
沈安冷冷的道:“这是好事。”
种谔笑道:“确实是好事。”
陈忠珩抛开了晏月,不解的问道:“这是看不起大宋,为何是好事?”
种谔解释道:“他们不担心大宋会进攻,可大宋某一日突然发动进攻呢?”
陈忠珩皱眉:“那就是出敌不意……”
“奇袭!”
种谔点头道:“到了那时,李谅祚怕是会发狂。”
轻敌思想要不得啊!
“可某却更希望一步步打进去。”沈安踌躇满志的道:“大宋怕西夏吗?”
种谔和陈忠珩齐齐摇头。
大宋从不怕西夏人,几次击败了李谅祚之后,更是信心满满。
沈安铿锵有力的道:“那就堂堂正正的去击败他们。用击败西夏人来鼓舞大宋的军心民心,震慑天下!”
“震慑天下……”
种谔的眼中多了异彩。他是武将,自然知道那样的荣耀。
“那时的大宋,想必能让这个天下震怖吧。真是期待啊!”陈忠珩也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