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呢?
“如今西夏使者竟然不敢威胁大宋了,某出宫时,官家也不见紧张,还去给圣人沾蝉……”
放着那些内侍宫女不指使,自己亲自动手……赵曙竟然这般浪漫?
陈忠珩心中欢喜,喊道:“拿酒来!”
他是宫中的贵人,自然有人服侍。
陈忠珩想了想,问道:“此时喝酒无碍吧?”
“没事,你尽管喝。”
沈安说的很是云淡风轻,陈忠珩心情大好,等酒来了之后,就斟酒相劝。
“某白天不喜欢喝酒。”白天喝酒人会晕乎,难受。
“某在宫中难得喝一次酒啊!”
陈忠珩此次出来算是放风,渐渐的开始放浪形骸。
他举杯就干,没几下就兴奋了起来。
“安北,某怎么觉着刚才那个梁兴不阴不阳的呢?就像是……”
他喝了一杯酒,皱眉道:“就像是内侍,对,就像是内侍。”
“内侍能来这里,难道他是李谅祚的禁脔?想来……不对,李谅祚有表嫂了,他那个表嫂据闻丑若无盐,而且凶悍无比……”
他越发的兴奋了,“那个梁兴绝对不是真男人,弄不好也被割了一刀……”
格叽格叽……
沈安觉得好笑,抬头就看到了梁兴。
“老陈,哎,老陈……”
“哎什么哎,某说了他绝对挨过一刀,不信脱了他的衣裳来看,若是有家伙事,某就在青涧城不走了,哈哈哈……嗝!”
梁兴就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卧槽!
背后说人坏话竟然被当场抓包,真的很尴尬啊!
陈忠珩干咳一声,说道:“某喝多了。”
他这不要脸的模样有些苏轼的风范,沈安觉得回京后,可以让他们两个接触一下,随即双剑合璧,纵横京城。
梁兴走了进来,神色已经完全变了。
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嘴唇紧抿,目光转动间竟然有些威势。
“我想单独和归信侯说说话,可否?”
陈忠珩刚才说自己喝多了,外交场合自然只能离去。他懊恼的道:“某还是能再喝一点的。”
梁兴只是看着沈安,目光中多了挑衅之色,“归信侯人称名将,更是文武双全,可面对我……竟然怯了吗?”
“你无需用什么激将法。”沈安淡淡的道:“都出去吧。”
几个官员都有些无语,心想你才说梁兴是激将法,可随即就让我们离去,这是中计了还是顺水推舟?
陈忠珩出去前冲着沈安眨眼,一脸坚毅的模样,暗示有危险就喊一嗓子,他老陈绝壁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老陈还是够意思!
等他们出去后,梁兴坐下,腰杆笔直的就像是一根木棍。
“耶律洪基正在操练军队,目标不是草原那些散落的部族,你知道的,那些部族也不可能用大军去镇压,所以他们的目标只能是大宋。”
“为何不能是西夏呢?”沈安的声音低沉,目光中多了玩味。
梁兴冷冷的道:“西夏不是他们的目标,就算是,那也是在收拾大宋之前清理后患。所以他们若是攻打西夏,接着就是大宋,我告诉你这个并非是蛊惑什么唇亡齿寒啊,我只想说……联手吧,咱们两家联手应对辽人。”
“你不去做说客可惜了。”沈安说道:“而且你还习惯骗人……你骗人时眼睛都不眨,看似很真诚……忘了告诉你,在大宋,沈某是外事第一人,官家都要听取某的看法……你对三国之间的分析在以前没错,可如今却错了,知道为何吗?”
梁兴有些意外,但依旧倔强的点头,“你说。”
沈安说道:“因为大宋一直在不断强大,西夏以前不断袭扰大宋,大宋好似束手无策。好水川之战后,西夏人战意沸腾,对大宋作战总是自信满满,是的,那个时候你们自信满满,可如今呢?”
“你们败了,被大宋多次击败,秦州之战,李谅祚亲率骑兵突袭,结果如何?原州一战,沈某率军击溃李谅祚,让他只能狼狈逃窜。府州如何?在府州,你们和辽人勾结在一起,依旧被沈某击败……你觉着这样的大宋需要和西夏联手吗?”
梁兴面色铁青,摇头道:“是了,我忘记了你们连辽人都击败过。”
“那么你还想要什么?”
梁兴抬头,眼中有软弱之色,“可辽人是我们共同的对手。”
“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远的利益。”
沈安说完就端起茶杯,微微低头喝着。
梁兴眼中全是震惊之色,喃喃的道:“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远的利益……归信侯此言一出,我却是受教了。”
他起身,拱手道:“多谢归信侯指点。”
这是个很坦荡的女人。
“李谅祚看到你对某行礼,可会嫉妒吗?”
呯!
梁兴掀翻了案几,那些茶杯茶壶都冲着沈安飞了过来。
沈安早有准备,拿起脚边的一块铁板挡在身前。
“安北,某来了!”
陈忠珩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第一个冲了进来,直接扑向梁兴。
呯!
梁兴灵活的避开,陈忠珩直接扑街……
沈安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