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面传来了更多声音。
“今日有神龙在宫中升天,还两次,这不是真命天子是什么?”
“大宋传承百年,总算是出了个真命天子,就和汉武帝唐太宗差不离,这大宋啊!它要生发起来了。”
“那是,汉武驱除匈奴,唐太宗击败了突厥人,这大宋呢?”
酒肆里欢呼了起来,“大宋会击败辽人,击败他们!”
“为了官家!”
“为了官家!”
酒肆里的男人们在举碗相庆,气氛热烈。
汴梁城中处处都在庆贺,闻小种不懂这种情绪,回到家中后,就去请教了沈安。
沈安正在惬意的喝茶,脚边还卧着花花。
“自从有了帝王以来,百姓就在渴望着出现明君,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对美好生活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明君的身上。”
沈安喝了一口茶水,想起了先前包拯的话,不禁就笑了。
——这个热气球要封口,暂时不要再用。
革新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帝王,而给赵曙造势就显得刻不容缓。
可再怎么造势也没有这次的动静大吧?
“外面说是神龙升天,百姓心中有了底气,觉着这是明君……这是好事。”
“明君?”
闻小种不解,他从小就在练习刺杀之道,对所谓的帝王压根没什么好感和印象。
有帝王某还是这么活,没有帝王也是如此。
“对,明君。”
沈安真的是很惬意,“包公此次之后,就算是在政事堂彻底的站稳了脚跟,好啊!”
包拯和沈安就是一体的,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儿,赵曙算是默认。
这是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老少联盟,此次沈安立下大功,包拯间接受惠,政事堂里再无人敢小觑他的资格。
在革新的大背景下,什么资格和资历能比得过为官家造势?
而且这还是真命天子的造势,无敌了啊!
沈安兴奋的不行,闻小种却不理解这种情绪。
“哥哥,咩咩病了。”
果果急匆匆的来了,一双手上全是草汁,眼中含泪。
沈安以为她的手怎么了,就捉过来看,发现是草汁,就问道:“咩咩怎么了?”
这妹妹给爱宠取名字也是霸道的很,咩咩,这不就是羊叫唤的声音吗?
看到果果伤心,闻小种马上就说道:“小娘子勿忧,小人马上去请了郎中来。”
果果泪水盈眶,看着可怜极了,“可是……可是郎中不是给人看病的吗?”
闻小种的眼中多了冷色,“小娘子放心,他会给咩咩看病的。”
不给就剁了你!
“不要冲动!”沈安很头痛闻小种的状态,用手搓搓脸后,说道:“去吧去吧,别动粗啊!”
稍后闻小种就带来了一个老郎中,据闻是汴梁名医。
沈安也闻讯而来,和老郎中见礼后,很是纠结的道:“麻烦先生了。”
老郎中喘息了一下,那拉风箱般的声音让人担心他随时会倒下。
“病人呢?”
老郎中还以为沈安是病人,就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伸手来。”
这是要拿脉。
医生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这是后世的规矩,所以沈安下意识的就伸手出去。
老郎中看了沈安一眼,这是望闻问切中的望,随后他直接省略了问,就吸吸鼻子,说道:“年轻人,莫要流连于床笫之事,那不好……看你面色发青,怕是肾水已经伤了吧?”
沈安摸了一把脸,无语的道:“先生,这是草汁。”
哥的肾不虚啊!
“草汁?”
老郎中凑过去看了一眼,哦了一声,“年轻人就是顽皮,病人是谁,带老夫去看看!”
沈安无语,然后说道:“请了先生来,是想……家中有头……和家人般的羊病了……”
“给羊看病?”
老郎中大怒,起身道:“荒唐!荒唐!沈县公这是要羞辱老夫吗?今日之事传出去,沈家就会成为汴梁医者的公敌!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真是不能忍……”
果果可爱,一家子都喜欢她,外面站着的仆役们都有些难过。
这下完蛋了,要是咩咩死了,果果多半会伤心难过,弄不好会很久。
怎么办?
闻小种的眼中多了冷色,说道:“想在夜间悄无声息的死去吗?保证仵作查不出毛病来。”
这是刺客的基本手段,但沈安不用,唯一对此有兴趣的就是王雱。
这是很实在的威胁,老郎中霍然起身,挺着胸膛说道:“来,老夫今年七十有二了,早就该死了……另外你去问问,当年那些权贵就算是提着刀架在老夫的脖子上,老夫可曾害怕吗?没有!”
他往前一步,神色毅然决然的道:“老夫活了七十余年,从未对别人低过头,今日你可来试试,老夫若是怕了,那便该死。”
顷刻间房间内外肃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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